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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註定是個不眠夜。
知道了追俊他娘眼睛瞎的原因,知道了追俊為什麼會燒出那麼一口好菜,我翻來覆去睡不著。
我不可能一輩子不嫁人的,即使我現在不想談情說愛,但總有一天還是會嫁人。
嫁人,若是嫁到一個對我沒心的,只怕以我的脾氣也會過得很不幸福吧……
如今真真實實知曉追俊對我有心,我們兩家也離得近,也許,我是真的應該考慮他。
可為什麼心裡有不甘呢?
也許是因為我們的緣分斷了,我不想再接起來了吧。
又或者,是因為……
我腦子裡徒然浮現那個人的身影,是因為他麼?
不,不!我雖然不打算同他報仇了,但不能因為他!
可能追俊他娘對追俊說了什麼,之後,追俊開始三番五次到我山頭來。
我的山頭如今也是他的山頭,我也不好趕他走,只道:「你怎麼來得這麼頻繁?」
這段時日他來都會同我挖土,把青色袖子一卷,黑如墨雲的長馬尾一甩,一鋤頭挖下去,一點也不含糊。
「之前你說想過平靜的生活,所以沒敢過來打擾你和伯父,那天我娘說她來過你這裡,看你挖土辛苦,要我派些人過來幫你,我想想你這人倔,定然不會接受,所以親自來當苦力嘍。」
他瞄著我笑,「怎麼不願意我過來呀?」
我不願意有什麼用,我爹願意呀。
這東西會做人,每次過來都帶著針具,挖土結束後,就為我爹針灸。
漸漸地,我爹癱瘓的身子好一些起來了,有時,甚至能發出一些小妖術了。
於是我爹在我面前誇了三百遍追俊的好,還要我不要給人家擺臉色。
我想想雖然不願意他經常過來,但我爹因為他身體好起來是真,於是便感謝道:「這是你的山頭你想來就來,不過感謝你給我爹針灸。」
「不用,」他一鋤頭挖下去,可能用的勁大了,咳了兩聲,道,「我還覺得自己醫術不精,沒有讓伯父的身體徹底好起來。」
其實他今天來時,我便發現他臉色有些許泛青。
我趕忙看他:「你沒事吧?」
他見我看過來,有些慌張,蹲下去用簸箕刨土:「無妨,可能又到我閉關的時間了。」
「閉關?」我有些疑惑,「你閉什麼關?咳嗽跟你閉關有什麼關係?」
「啊,我在練功啊,有一門功法練不過去,總是衝擊我的心臟,所以時不時會咳。」
還有這門功法?
不過妖功術法千萬種,我與追俊不是同一類妖,自然練的也不相同,可能他的功法中有這一門吧。
我道:「那你別急,小心走火入魔。」
他就抬頭沖我笑:「你關心我。」
我拿起鋤頭挖土,道:「朋友。」
追俊扔下手裡的簸箕,然後晃到我跟前來。
他打擾到我了,我把鋤頭一立,瞄他:「幹嘛?」
他正經地伸手把胸口那塊玉扯下來,然後往我手中塞。
「你以前不是想要它當定情信物嗎?」他羞澀地轉過臉去,「現在,我把它送你,作,作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
遲了這麼多年的定情信物,我接還是不接?
我最終轉過身去,揮動手裡的鋤頭,道:「追俊,我想先養養情傷。」
追俊好久沒說話。
我挖了十幾鋤,才傳來他有幾分失落的聲音:「還愛他是嗎?」
我一鋤頭下去,挖到了一塊石頭,震得手一麻。
我道:「我是石頭心。」
「石心?」嘆氣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