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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父母是最愛他的,而現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這麼愛他了。
許言蜷曲著身體,他的喉嚨溢出一絲低吟,將他的回憶和思念抱在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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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彧叫人打開了許言的房間。
房間裡關著燈,索彧靠著門口走廊投射進來的燈光,走進了許言的臥室。臥室的床頭燈開著,柔和的燈光下,柔軟的被子裡鼓囊囊的一團,許言躺在裡面。
房間裡開著暖氣,可是或許是因為許言發燒的緣故,房間的溫度遠比外面要高得多。在走到床邊時,這種溫度差也更明顯了幾分。
索彧站在床前,他俯身撐在了那一團鼓起的被子邊沿,叫了一聲。
「許言。」
在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後,被子裡的一團動了動,可是他像是沒什麼力氣,也只是動了動,就沒有了動靜。
索彧抬手,掀開了被捲住的被沿。
怕嚇到許言,索彧也只掀開了一點,在被沿被掀開那一點後,被子裡的熱氣一下透了出來。少年身上薄荷味的沐浴液的味道都被加熱,一下輕拂到了他的臉上。
在這被子掀開的一角,燈光透進被子裡,模糊地照清了少年的臉。
許言蜷縮在被子裡,他的臉頰包括他露在外面的皮膚都是紅的。他被燒得厲害,意識或許已經都不清晰了。在被子被掀開時,外面的涼風透入,他微蹙的眉心下,一雙桃花眼隨之睜開,透過被索彧掀開的被角看向了外面。
他的眼睛裡沒什麼聚焦,但是有光。他的眼睛瑩潤光亮,像是山澗溪流中沉落的黑曜石。他睜著眼睛,定定地看著他。
「舅舅。」許言沙啞著嗓音叫了他一聲。
索彧在他叫出他時,心輕輕地一沉。他看著他的眼睛,雙臂伸入了許言將自己埋藏的洞穴之中。
他的雙手放置在了許言的腰間,他的手指透過他的睡衣拓印進了他的皮膚里。索彧將渾身滾燙的許言從被子裡抱出,他單臂將他抱在懷中,一隻手壓在他的後腦,讓他落入了他的頸肩。
「嗯。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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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彧帶著許言去了醫院。
九山是北城的療養院,除了名流們匯聚的各色娛樂場所在,九山最高端的私立醫院也在這裡。
在去醫院前,索彧聯繫了醫院的負責人。他帶著許言到醫院時,醫生和護士們早已等候在外。兩人一到,許言被送入了病房。
「只是過度勞累造成的身體虛弱,再加上溫泉山莊的溫差大,所以發燒了。目前來看,身體各項體徵沒什麼問題,只需要掛點滴退燒就好了。」
醫生站在病房裡,和病床前的索彧說著許言的檢查情況。
病房內,潔白的病床前,少年身上的顏色並未褪去,他躺在病床上,緊閉著雙眼,他的手袒露在外面,漂亮的手上扎著點滴掛針,被醫用膠布貼在凸起的青色血管上。
病床前,身著黑色襯衫的高大男人坐在那裡,他狹長的雙眸注視著病床上的少年,在醫生和他說完少年的情況時,男人眸光未動,只簡單應了一聲。
「嗯。」
得到男人的應聲,醫生觀察了一下男人的神色,道:「索先生,那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要是有什麼需要,您可以隨時叫我。」
說罷,醫生和男人微一點頭,轉身離開了病房。
偌大的病房內,隨著醫生的離開,一時間只剩下了坐在床邊的索彧和躺在床上的許言。病房安靜,只能聽到許言逐漸平穩的呼吸聲和點滴掉落的聲音。
索彧望著床上的許言,抬手探在了他的額頭上。
許言在刀山火海中,像是被一雙手給拉了出來。那雙手抱著他,將他擁入了他的懷抱里。他的身體滾燙,那個懷抱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