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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马车,一番欣欣向荣的热闹景象让我和奶娘都看得呆了,通州的繁华喧闹竟不亚于京城。
远远就望见高大宏伟的收粮楼牌耸立在一马平川的河岸上,楼前人头攒动,身着不同服饰的商人进进出出,楼里不时传来点货报数的吆喝声。簇拥着楼牌的是数不尽的商铺、酒楼、客栈和会所,人声鼎沸,方言嘈杂,就像是节日庙会一般。有些会所的豪华程度令人叹为观止,虽然看不到里面的光景,但只是外边牌匾上细密繁杂的雕刻,就算在京城最豪华的府邸也很少见到。
穿过这些商铺酒楼,行不多远就来到岸边,眼前豁然开朗。近十丈宽的河面上,各式白帆云集于蓝天碧水之间,大小船只首尾相接组成一支支船队,将河道挤得满满的。自南边来的船队带着米粮、丝绸、茶叶陆续靠岸,而南下的船只则满载着矿石、煤炭从此地进发。
许多商队都有载客的乌篷船,跟在运输船只的末尾,有通铺的,也可以包船。我和奶娘虽然换了男装,毕竟是女人不方便,就包了一艘小船。船上桌榻生活用具一应俱全,每日有船家女过来送餐打扫,非常方便。
想到运河的另一头就是古代文人墨客笔下“浓妆淡抹总相宜”的杭州城,城内还有妙手回春的楚大哥在等着我,心里的乌云似乎也被吹散了一些。我深吸了一口气,一下跃到甲板上,小船顿时咯吱咯吱地上下摇晃起来,吓得奶娘连连惊呼。
正在欣赏自己的恶作剧,眼角撇到身侧通铺大船上仿佛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令我的心脏有感应般扑扑猛跳了几下。我忙回头望向那只大船,却只是满船的陌生脸孔。正在狐疑,船队已经开动了,船家吆喝着让大家坐好。奶娘拉着我一矮身,便钻入了乌篷。
走水路的好处就是可以日夜兼程,睡觉的时候也可以开船。运河的河水相对平缓些,躺在船里就像躺在摇篮里一样舒服。一边欣赏两岸连绵的杨树,一边听着水浪轻轻拍打船身的声音,不多时我便将所有烦恼抛在脑后,沉沉睡去。
也许是前一夜整夜未睡,这一觉竟然无梦,睁眼时日头已经在头顶了。我想起楚玄的嘱咐,午时之前必须服药,忙喊了声奶娘让拿药。却哪儿有奶娘的身影,整个船舱里空荡荡的只有我。
我搓了搓眼,迷迷糊糊地钻出船舱,顿时呆了。船队好象变戏法似的不见了,湍急的河面上,半条帆都看不到。两岸的风景也变了样子,不再是绿地、杨树,只有一望无际的芦苇和沼泽。看情形,我们的小船不知怎么的脱离了船队,晃到别的河道上来了。
我这才留意到船尾有摇橹的声音,跌跌撞撞地穿过船舱大喊道:“奶娘!”
船尾真的有人在摇橹,却不是奶娘。那人一头干草般的白发,听到我的喊声回头龇牙一笑,血红的双眼透着癫狂:“小宝弟媳,你醒了。”
我吓得一屁股跌坐在船板上,手掌按上冰冷潮湿的木板,那冷意一直钻到心里去。
“黑……黑无常!奶娘呢?”
黑无常眨了眨眼:“她不愿陪你出嫁,我就让她陪龙王去了。”
我脑袋里轰的一声响,胸口好像被巨石砸了一下,猛喘了几口气才能说出话来:“你杀了她?”
“没有没有!” 黑无常一脸无辜,连连摆手朝我走来,“她扑过来要抢走你,我只不过轻轻抬了抬脚,她就掉到水里去了。小宝弟媳你身体不好,千万莫要生气。”看他眼神涣散,竟已完全疯了。
我手脚并用向后疾退,一边叫道:“你站住!再过来我就跳河了!”
他果然站住,抓耳挠腮似乎很是着急,干草般的乱发被他抓得全都倒竖起来。我伸手抓住船椽,惊慌地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突然安静下来,侧耳听了听,面露喜色道:“白弟在喊我们哪。”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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