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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闌雨低頭,盯著她道:「我來看風。你看我的臉,這樣睡得著嗎?」
簡禾的臉頰爆紅,無聲吶喊:這樣更睡不著了好嗎!尤其是兩人靠得這麼近,她的腦海里就又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那個喝了酒的晚上,自己動過的歪心思了……
大概是她的表情有些古怪,夜闌雨一怔,發現她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嘴唇上,眼神閃了閃。
空氣中飄起了一陣讓人手足無措的曖昧,可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啊。唯恐自己猥瑣的心思被看穿,簡禾使勁地掐了自己的虎口一下,閉上眼睛道:「說著說著還真困了,睡了。」
話說,夜闌雨居然可以容忍和她抱在一起,更沒有把她扔出去,看來他的恐女症已經有很大好轉了!
後半夜,黎明將起之時。臥室的柴門打開了一條小縫,一道黑影默默地飄近了熟睡的二人。舒大娘耷拉著的臉皮正在變形,屍斑從頸側爬上,咽喉處的腐洞正在擴大,沒有血流出來,只有一陣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然而,就在它的手按到毯子上的那一刻,才突然發現了毯子底下是空的!
與此同時,一道金光在它的腳下浮起,半透明的結印將它籠罩在其中。老嫗的身軀徹底塌陷,從中溢出了一團黑影,正在強烈地衝撞著金光布成的「囚籠」。
房梁之上,夜闌雨面沉如水,默念咒文,手中仙劍光芒流竄,別說是劍尖,連整座房子都在顫動不止。
可以躲過那麼多仙門子弟的探查,這東西的法力不容小覷。夜闌雨已是同輩中最出類拔萃的一個,但再怎麼樣,也只是個少年,況且這東西又是半實體的,根本不能用傀儡術來對付。簡禾險些被這陣風浪掀翻,她抱住了房梁,豎起二指,將一團又一團的符訣扔到了法陣中去。
雙拳難敵四手,這東西哀嚎一聲,終於徐徐地化作了紫煙。
這東西一倒下,它布在林中的障局也就消散了。收到了報信的其他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這裡,等候他們的就只有一片狼藉了。
在其他人善後的時候,簡禾將房間門踢開,果然,那東西已經把這戶人都「享用」了一番了,他們闖進來的時候,大概它正要吸食那名老嫗的精氣。但見到了他們兩人送上門來,這東西就改變主意了,故意留下了老嫗的皮囊,假意讓他們在這裡借宿,好多吃兩個人,沒想到會踢到了鐵板,就這樣被收拾了。
把房間門踢開,簡禾捂著鼻子,看見這兒躺了三具屍體,均是全身乾癟的死狀。角落裡躺著的一男一女相互抱在一起,從衣著打扮與乾癟後的面容判斷,應該是那名老嫗的兒子和兒媳婦。而最右邊仰躺在地上的男人,腳邊還堆了個包袱。
估計這人是真的來借宿的,沒想到剛住進來,轉頭這戶人就遭禍了。他自然就被殃及池魚了……簡直是倒霉頂透了。
簡禾搖頭一嘆,正要往回走,視線不經意地在這個男人臉上一停,頓時僵住了。
夜闌雨正在外面與門生交代善後的辦法,突然聽見了一聲絕望的尖叫聲從房間裡傳來,怔了半秒,瞬間奪門而入。眾人也嚇了一跳,慌忙追著他,也衝進了那小房間裡。
夜闌雨定睛一看,簡禾剛才拿著的燭台已經掉在地上了,她抱著頭,跪在了那具屍首面前,正在發著抖嗚咽。
夜闌雨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急道:「你怎麼了?!」
簡禾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了夜闌雨的手臂,眼眶通紅:「我爹不是燒死的,我爹是被他殺的。戚義山,我記得他的臉,就是他,就是這個人,是他殺了我爹,是他!我化灰都記得他!」
她說話的語速飛快,甚至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
夜闌雨也吃了一驚,看向了地上的男人。他和七年前那個男人沒打過幾次照面。被吸成了乾屍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