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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
夏蒹光是這樣看著他,就覺得心疼。
「也沒什麼,」夏蒹說,「累不累?你先把我放下來吧,我靠著你走就是了。」
裴觀燭如今早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她知道。
但裴觀燭沒說話,清凌凌的眸子依舊直直看著她。
「唉,也沒什麼,就是呢,」夏蒹臉色通紅,晃了晃穿著繡鞋的腳,「你也知道,咱們之前有過共夢,對吧?」
「嗯。」
「就是共夢的時候,可能是因為我和你會有連接,就導致偶爾你做的夢我也會跟著夢到,」夏蒹說著話,羞的臉都埋在他脖頸間的暗紅色狐狸毛上,「然後,有一次我做了春夢,嗯,我現在知道是我做的了,我夢到我去摘梅花,然後沒摘到,你領著我去茶室,但好像並不是在裴府,而是在一個我沒見過的府上,總之就在那裡你和我就做了。」
她說話像倒豆子,一股腦的悶頭將話全都倒了出來。
好久,夏蒹都沒聽見裴觀燭回話。
少年腳步也未往前,夏蒹疑惑抬起臉,便對上少年正看著她的漆黑鳳眸。
他低垂著眉眼,面上神情有些恍惚。
寒冬夜寂靜,這世間都好似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夏蒹好可愛。」
他說,面上卻一點笑都沒有。
「我時常會想,若時間能就此停止該有多好,」他眼瞳一點點渙散,瞳仁兒好似一團凝固的濃墨,「就這樣停止,停在此時此刻,都不要再往前了。」
「裴觀燭?」
「若能就此停止該有多好,那樣的話,就再也不用擔憂前方的痛苦了。」
他像是聽不到她說話了。
夏蒹看著他,感覺到什麼,手剛要去拍裴觀燭的臉,他便忽然彎下腰,他這個動作是讓她下來,夏蒹近乎是身體本能的踩到地上,接著,她大腦一片空白,看著裴觀燭就這樣暈倒在了她的面前。
「大公子身體天生有虛症,這幾日大雪,怕是出門受嚴寒,感染了熱症。」
醫師來了一批,又走了一批,話都差不多,說裴觀燭天生體虛,感染了熱症,之後,夏蒹也不讓小廝出門去請那些醫師過來了。
雪一天比一天大,夏蒹每天坐在床榻邊,在昏暗的屋子裡看著外面大雪好似碎紙片一般從天上掉落下來,小廝們白天趁著雪漸小將雪剷出去,沒過一會兒,大雪便又堆積而落。
裴觀燭自從那日昏迷之後,便再也沒醒過來,就連他父親前往金陵,裴觀燭都沒來得及去送他一程。
他醒不過來,證明飯也吃不下去,早幾日身上養出來的肉一點點掉下去,他面孔變得清瘦,又成了只有骨相撐著的模樣,躺在床榻上,蒼白的面孔就好似夏蒹幼時看電影看到過的那些好看的殭屍一樣。
夏蒹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接著幫他擦胳膊。
第二日,大雪漸小。
小廝過來告訴她,宮中的貴妃娘娘很想要見裴觀燭,馬車正等在門口。
「去通告一聲,人昏著呢,哪兒都去不了。」
夏蒹站在台階上說,小廝站在台階下頭,聞言支支吾吾,半晌也不走。
夏蒹嘆了口氣,「我去說吧,你把帘子撩下來,別讓寒風進去。」
「是,少夫人。」
夏蒹從木凳上拽了厚實衣裳胡亂披在身上,雪成了一粒粒的小穗子落下來,夏蒹小步出去,果然見門口停著宮中的馬車。
宦官見到夏蒹,忙小步過來垂著腦袋給她請安問好。
「麻煩公公過來一趟,」夏蒹說話,白氣直往外冒,「晚明受風寒了,壓根就起不來床,現下昏迷不醒,哪哪也去不了。」
這小宦官聞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