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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巧地開口,聲音柔軟得幾近飄忽,&ldo;程小姐,最上層是新代的菠蘿莓,口感比之前的都要甜,您要不要試試?&rdo;
什麼新鮮水果程家能沒進過呢,其實沒什麼介紹的必要,他這般畫蛇添足,只是想多說幾句話,凸顯自己口齒清晰,聰明伶俐。
路易說著,匆匆向上看了一眼,沒看到程文怡有什麼特別的表示,便大著膽子用餐盤旁邊的銀叉子戳了一塊,試圖舉過去。
路易心下忐忑,剛舉到半路便聽見她慵懶的聲音,說道:&ldo;不用。&rdo;
捏著叉子的手頓住,他不甘心的再試一次,&ldo;程小姐,還是我來……&rdo;
話還未說完就被打斷,程文怡停止了漫無目的地搖晃酒杯,抬眼看著他語調不變,&ldo;出去,年紀這麼大了,還敢湊我跟前兒來,怎麼,寒磣誰呢?&rdo;
燕京的口音吞字明顯,拖著尾調帶著拐,譏諷也連消帶打的透著懶,好像半開玩笑似的,難免殺傷力不足。若是有臉皮厚話術高的,上趕著迎上去,說不定還能轉危為安,反倒討著好。
可是路易野心有餘,機變不足,不敢對程文怡耍這個小聰明。
這些人的高興都能讓人招架得勉勉強強,不高興了更不是他一個出來陪玩的人能惹得起的。
路易向程文怡旁邊偷偷看去,試圖得到搭救。
沙發右側的女孩年紀和程文怡一般大,穿了件藏藍近乎於黑色的襯衫裙,沒有明顯標誌,但是看剪裁就知道,逃不出一線奢侈品的那幾個牌子。
打褶的下擺因為坐姿彎過來,恰恰好順著膝蓋垂下來,沿著細長光潔的小腿劃出利落的弧度,像是深海的人魚閃著鱗光的尾鰭。
這位來頭不小,相比程文怡低調得多,也難打聽得多。路易只知道她姓晏,具體是二代還是三代,卻不清楚了。這有著質的區別,三代往往沾了紅,二代則還差了幾十年。
不過不管是哪一類,外界都含糊曖昧的統稱他們二代。他們自己也這樣稱呼自己,方便隱藏世代身份。
可惜這位也沒有解圍的意思。
哪個都不是好惹的,路易乾笑一聲,便將手中的叉子放下,膝行著退了幾步才彎腰匆匆離開。
程文怡也不在意他還沒走遠,就向旁邊的人抱怨道:&ldo;陳少強是怎麼當天湖經理的?不知道我喜歡小奶狗那一款嗎?&rdo;
那女孩聽了這話沒繃住,淡笑了一聲,&ldo;這人年紀也不算大,頂多二十八-九,天湖會所里三十以上的是要辭退的。&rdo;
程文怡緩緩坐直了身體,將把玩了許久的酒杯放到茶几上,看著旁邊人清稜稜的眼睛,說道:&ldo;那不還是有新鮮漂亮的嗎?嘉禾,是不是又是你搞得鬼?&rdo;
晏嘉禾對著程文怡總是忍不住笑,&ldo;你才發現啊?我是跟陳少強說了,今天就要二十五歲以上的服務生,不過我可不知道這人膽子這麼大,主意打到你頭上來了。&rdo;
這些年來趨炎附勢獻殷勤的人,她倆見得多了,打發了也就沒放在心上。
&ldo;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rdo;程文怡說道:&ldo;我好不容易從國外回來了想放鬆放鬆,結果就這兩個人離老遠說相聲?糟蹋國粹呢?&rdo;
晏嘉禾勸她,&ldo;你可收收心吧,兩年國外也夠你玩的了。國情不一樣,你也別抱怨,你一回來就把程伯伯氣得夠嗆,關了禁閉,這次要不是跟著我,你還出不來呢。&rdo;
程文怡不幹了,說道:&ldo;那也沒有一下子就斷乾淨了的,怎麼著也得慢慢兒來吧?&rdo;
晏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