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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安公公的聲音漸落,眾人的目光皆望向了二位相國與劉長空。
此時在皇城北郊的上空炸開了一簇信號煙花,劉雲在百官身後悄悄給劉長空使了個眼色,劉長空瞭然,在眾人尚且錯愕的目光中上前一步,「微臣謹遵先帝遺詔。」
「慢著。」就在劉長空伸手欲接過那份薄薄的手書之時,魏濯的聲音響起,「陛下正值壯年忽而暴斃,此間原由尚未查明,便以這一份不知真假的手書作遺詔,可是將這滿朝文武都視作無物,將這朝堂視作了自己的一言堂?」
魏濯面容冷峻,聲音不怒自威,他這短短一言也到處了在場百官的疑慮,一時間整個大殿再次響起了議論之聲。
魏濯則看向對面的一直未曾開口的右相劉穩山,「劉相,您覺得呢?」
劉穩山作為魏麟的親舅舅,太后的親弟弟,在當日劉長空告訴他皇子是他們劉家子嗣之後,劉穩山還能自我寬解魏麟子嗣單薄,有了皇長子於朝堂於天下都是益事,然而如今魏麟暴斃,雖然依照徐太醫所言是心疾發作,但劉穩山知道此事定有蹊蹺,而這蹊蹺十之八九與劉長空有關。
劉穩山終是避開了魏濯的目光,「陛下駕崩留下幼子與遺詔,我為臣子,自當依陛下遺詔行事。」劉穩山即便心有疑慮,但此刻他只能選擇維護自己的兒子。
劉長空轉身面向百官,手臂微微抬起,下一刻殿內外的侍衛「唰」得一聲全部佩刀半出,劉長空見百官齊齊噤聲,方慢悠悠開口道:「我能理解誠王的顧慮,但如今陛下屍骨未寒,又有遺詔在,誠王還想謀反不成?」邊說著邊掃向其餘眾人,「諸位大人以為如何?」
「不如何!」一道清亮的嗓音在殿中響起,未及眾人反應,只見一抹飄逸的身影越過一眾侍衛頭頂,直接飛身進了殿內,待來人在魏濯身側站定,眾人看著那張冷艷的面容方恍然,原來是誠王妃。
林芷道:「既然大家都有疑慮,我已遣了神醫方盛一與其餘幾位太醫重新查看陛下龍體,若真如劉護衛所言,陛下乃是突發心疾而亡到時再議其他事宜也不遲,若不是,那便該好好查一查究竟誰為兇手,膽敢弒君謀位!」
劉長空面色陰沉,「誠王妃,你擅作此主張乃是對陛下的大不敬,論罪當誅!」
「劉護衛好大的口氣。」魏濯冷眼看著劉長空口不擇言的模樣,許是誠王威懾過甚,劉長空竟一時間被噤聲在了原地。
那頭林芷又與百官道:「不如諸位隨我移步,真相究竟如何,待方神醫看過便知。」
劉長空看著眾人跟隨林芷而去的背影,他揮手招來劉雲,「去放信號,讓孫鴻廣直接帶兵入宮。」劉長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狠厲,既然好說不聽,那便不能怪他無情了,「寢宮那邊讓高羥人動手,千萬別讓那個方盛一出來。」
魏麟寢宮外,林芷尚未走近便感受到了幾道掩在暗處的窺伺,她默默環視了一下寢宮四周,抬腳邊欲走上台階,果不其然,下一瞬三道黑影從不同放向齊齊提刀朝她襲來。
階下眾人大驚,林芷早有防備,林念安與白露護住林芷,幾招一過,林芷便知曉這些招式狠厲的黑衣人練得並不是中原功夫。
大殿內,劉長空估計時間已經差不多時,這才抬腳朝魏麟寢宮走去,當劉長空走近寢宮前,階下的百官看他的目光已經有些變了,若說方才大多數還是不滿與敢怒不敢言,此刻眾人更多的是害怕與不安,台階上林芷依舊在與黑衣刺客纏鬥,落在百官眼中,這整座皇宮如今已然被劉長空布下了天羅地網,不管真相如何,他都已是志在必得了。
很快,寢宮外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眾人驚疑之時,劉長空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然而下一刻笑容便凝固在了他的嘴邊,他難以置信地瞧著領兵而入的人,不是孫鴻廣而是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