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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嘲讽地看着他,也不管两个家奴的死活,便像兔子撒鹰一般甩开膀子便开了跑,一边跑一边还时不时向后窥探,而那两名恶仆见自个主子打了退堂鼓,也顾不得继续哀号,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跟了去,身后留下的是刘非和中年男子相视过后的哈哈大笑。不知为何,此番出手救人,宛若泄了心中怨气一般,昨晚郁抑在心口的那种压迫之感,竟有了些许减缓,难道这是穿越的副作用?刘非心里忍不住暗暗揣测。
两人正想开口手谈一番,便见身后一声“三爷,可找着您呐!”,两人放眼望去,原来是刚刚看完杂耍的李荣急急地赶了过来。
未等刘非回应,便又听走到跟前的李荣开了话匣子:“哟!这不是观鱼先生么?”,突然闻听他人叫自己的台甫,这观鱼先生也不禁疑惑地打量起了李荣,并未言语。“这些年您在哪儿?又怎么独个儿在这里呢?”刘荣连珠炮似的接着问道。
说道此处,就不得不介绍一番这中年男子。他叫郝月关,常州有名的才子,府试乡试连战连捷,中秀才举人都是头名。景帝十二年年他应试南京春闱,三场下来,时文、策论、诗赋均做得花团锦簇一般。出场自忖即便不在五魁之列,稳稳当当也在前十名里头。不料皇榜一张,“郝月关”三个字居然忝列副榜之末!郝月关大怒之下仔细打听,才知道主考左玉兴、副主考赵泰明都是捞钱的手,除了朝中当道大老关照请托的,一概论孝敬取士,名次高下按质论价童叟无欺!郝月关凭着本事拉硬弓不肯撞木钟钻营,自然名落孙山。郝月关原本性高气傲,气极了,纠集四百余名落榜举人,抬着财神拥入南京贡院,遍城撒了揭帖,指控左、赵二人贪贿收受,坏国家抡材大典,骂得狗血淋头,把个南京科场搅得四脚朝天。他大闹一场扬长而去,苦得江苏巡抚因拿不到他这个“正犯’被连降两级,左、赵二人革职罢官“永不叙用”——官司直打到紫禁城当今天子景帝御前,徐学谦刘舍两大权相都差点吃挂落。因此,朝廷严令各省缉拿他这个闹事的“正犯”。如今刘舍早已抄家籍没,徐学谦谋划逼景帝逊位当今太子刘荣,事被囚,往事风流云散时过境迁,蛰居武夷山清虚道观的郝月关因知太后驾崩,大赦天下,这才敢露面,回到久违了的三吴家乡,因生活所需,也为了养神怡情,便摆了这么个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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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茅庐论事(求推荐收藏)】………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大地已被无边的夜色笼盖,繁星点点,月色苍茫。
远离宫廷闹市处,在长安城南的一处不知名的小山坡脚下,有几间黄土堆砌而成的斗室和房屋,周围并无其他宫舍房屋,看上去很是鹤立鸡群,有些突兀,外面短低的栅栏上,一色的青藤,菖树,蔷薇,刺梅,蔓牵虬蟠搭结成了巨大的花洞,两边花篱外都是低矮的灌木丛,阴深深碧幽幽遮天蔽日,四周静得鸦雀无声,只秋草间偶有秋虫低鸣,听起来反而更使人有一种寂寥和神秘的感觉。
在一条蜿蜒伸向长安内城,连接土屋和长安的小径上,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轻盈的脚步声,虽然很小,细听之下却也能分辨出来,来人似有两位,但在夜色笼罩下,看不太清来人面目,依稀只能瞧出两人都身穿白色袍服,一身清尘。
二人步履轻盈地穿过栅栏,又约莫走了一箭之地,闪进一带土墙,竟是个两斤两处的院落,墙上爬满了爬山虎,牵牛花藤和何首乌,阔大的院落房舍都是黄茅结顶的草房,木屋竹篱毫无富贵气象,充溢其间的是弥漫四周的隐士气息。宽敞的大车门斗上悬着一块泥墨匾额,上头写着“穷舍”两个大字,笔锋犀利而饱满,汪洋恣意。
二人一边走一边概叹,后面的那位紧随其后的袍服之人不断颔首:“申公兄,此人真乃大儒!颇具隐士之风啊!想来定也是个淡泊无争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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