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第1/2 页)

到達菜市口，群眾一哄而上，把刑場圍個水泄不通。面對著千夫所指的辱罵，丁汝夔沒有橫眉冷對，而是俯首而跪，靜思中。

嚴世蕃問丁汝夔：&ldo;你還有何遺言？&rdo;丁汝夔如魚鯁在喉，嚴世蕃見狀，對陸炳說：&ldo;陸大人，該行刑了！&rdo;陸炳小心翼翼地舉起令牌，看看嚴世蕃，又看看丁汝夔。舉在高空中停頓了半晌，終於手鬆了，令牌墜地。嚴世蕃應勢而呼：&ldo;斬！&rdo;此時，一股莫名的力量讓丁汝夔抬起頭來，喊道：&ldo;嚴嵩誤我！&rdo;

這一聲驚動了嚴世蕃，但很快，劊子手的砍刀下去了。這一刀，戮忠臣以絕口，斷良言而齊喑……

太子的車駕到達韃靼都城豐州城了，西風正緊，快要入冬了。豐州城是大草原上的城市，俺答汗的寢宮就在蒙古包裡面。戚繼光引著太子和李雁全步入帳內。

俺答汗滿面春光地看著三人走近，仿佛是萬國來朝的榮光。三人走近，沒有下跪，而是深深地鞠躬行禮。

戚繼光奏曰：&ldo;明朝使臣參見大汗。大明陛下已獻上太子和親。&rdo;

俺答汗說好，然後擊掌，一位姑娘飄來。此人頭戴翻檐摺頂帽，垂下串有珍珠、瑪瑙、翡翠、玳瑁殼等珍寶的墜飾。五光十色，璀璨奪人。雙臂著綠色的套袖，外套紫色的坎肩，一直連裙，如紫羅蘭的藤條圍繞身體一周。她彬彬有禮地向俺答汗行禮。她就是媛媛。

媛媛回眸而望，知道那就是託付終身的人，半晌無語。

俺答汗先問媛媛：&ldo;你喜歡那位明朝王子嗎？&rdo;媛媛忍不住回頭又望了一眼太子。太子和身旁的全兒也是紫裝，太子頭戴雙翅冠，面如塗粉，唇如硃砂。媛媛看了預備搖頭，卻終於停止，點了點頭。太子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俺答汗轉問太子：&ldo;你喜歡媛媛公主嗎？&rdo;太子矜持而喜悅地應道：&ldo;本太子喜歡。&rdo;

俺答汗大喜，說：&ldo;戚將軍啊。他們相互喜歡，這段姻緣也是完美的。&rdo;戚繼光也說：&ldo;賀喜大汗。願明蒙永結合約，不再戰亂。&rdo;群臣皆喜。

俺答汗說：&ldo;就這麼定了，過幾天舉行定親儀式。&rdo;

媛媛公主回到了自己的帳內，沉默無語，在北風中瑟瑟發抖，還直冒冷汗。突然一陣陰風吹來，在她還沒有看清楚的情況下，就被人扇了一巴掌。

媛媛用手捂住被打的臉頰，不敢抬頭看。這陣風是一位年輕男子帶來的，他頭裹白色頭巾，他才十七歲，卻已經長了鬍鬚。兩條髮辮蓬蓬地垂下。臥蠶眉、丹鳳眼，面如重棗。身穿白色長袍，很舊卻十分乾淨。他就是棱丹。

棱丹怒斥道：&ldo;想不到，你是如此的女子。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跟你來到這個鬼地方。&rdo;媛媛淚如泉湧：&ldo;棱丹，我們今生無緣，你就不要再這樣了。&rdo;

棱丹怒不可遏：&ldo;既然如此，你當時為何要救我？讓我陷入你的包圍圈，讓我不能自拔？難道你喜歡看我在你面前委屈、抱怨、裝可憐嗎？&rdo;媛媛說：&ldo;你的父汗兀良哈大汗當年被我父汗擊潰。我救了你，並央求父汗保住你。你難道還不知足嗎？而今日我答應與明太子和親，也像當年救你一樣，是想讓明朝的百姓免於戰亂之苦。&rdo;

棱丹指著媛媛罵道：&ldo;此乃婦人之仁！&rdo;媛媛不以為然道：&ldo;人皆有惻隱之心。你為何就不能放下仇恨，迎接一個更美好的未來呢？我還有幾個姐妹，她們都善良、寬厚。你為何非得吊死在我這一棵樹上？&rdo;

棱丹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