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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還要定期複查。」蔣攸寧寫了張紙條遞給她,上面是剛才提到的藥物名稱。於燕去接,他卻沒放,「你打聽得這麼細緻是為什麼?」
「……好奇。」
「除了好奇呢?」
於燕隱約猜到了些,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你在懷疑我的動機。」
「你搜集的資料似乎跟專訪無關。」
「所以你覺得我在多管閒事。」於燕抽過紙條,把它折成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塊,儘管她已經看清上面的內容,「蔣醫生,收治病人是你全部的工作嗎?」
「什麼意思。」
「在你的工作時間內,你有必須要完成的任務,不管病人多少,號排得緊不緊,都得門診住院兩頭跑。可是結束了工作,下了班,你也會有自己的生活。」
「對。」
「所以一樣的,我除了工作規定的任務,也有自己想要爭取的採訪內容。。」
蔣攸寧忽然笑了一下,那笑極輕極短,但還是讓他的臉柔和不少。於燕怔愣了下,聽他說:「你的工作就是採訪,有差別嗎?」
「……當然有,我能做和我想做是不同的,而我都能做好,就能獲得雙倍的快樂。」於燕觀察他:「蔣醫生。」
「?」
「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
「最後一個問題不是問完了?」
「都完了好幾個了。」於燕笑。
蔣攸寧覺得她的笑有股特別的感染力,儘管他不確定這是她的職業習慣還是生性如此,但這或許就是她能成為知名記者的能力所在——她能讓人願意和她交流。
辦公室里難得安靜得落針可聞。他看著她:「說實話,我一開始以為你對李曉玲特殊的關心,是要幫他們挑老師的刺。」
「你的以為是有道理的,」她笑了下,真誠地說,「我承認,我的確有過這樣的猜測。」
做她們這行,在面對突發情況時需要保持理智,才能保證客觀的思考,但習慣了一分為二地想問題,會下意識地認為衝突的產生是由於雙方都有錯處,因此譴責施暴者的同時也會找受害者是否有行為不當。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受害者有罪論吧。
「我知道這不公平,所以找到真相前,我只把它作為需要證明的命題。」
「那你現在證明了嗎?」
「沒有。先入為主的理智會讓我忽略很多非理性的因素。好比這次……」她回顧這一整天的體驗,「環境、氣氛、家屬的心理承受能力、以及醫患之間本就不對等的信息儲備等等。」
她嘆了口氣:「就我目前搜集的信息,包括你剛才的回答,戴醫生沒有疏漏和讓人指責的地方。如果這的確是一場意外,我除了為一個不幸的家庭感到悲傷以外,什麼也做不了。」
蔣攸寧聽她說完,沉默半晌。於燕則笑笑,而後打了個哈欠,回去做自己的事。
兩個人誰都沒再說話,快兩點時,蔣攸寧又出去了一次,於燕也理得差不多了,去完八樓,下來收拾東西,把包里的零食拿出來放在蔣攸寧的桌上。
結果正好被他撞見:「你幹什麼?」
「感謝你在專業上給我的指導,以及接受我並不專業的採訪。」她露出誠心而略帶討好的笑意,這點小伎倆是她用慣了的,「熬夜很痛苦,但吃點夜宵會好過很多。這些都是沒拆封的,親測美味。」
蔣攸寧不知道她的包里怎麼裝得下這麼多東西,想要拒絕,她卻和他說了再見,推門走了出去。
。
於燕回去一覺睡到八點,醒來時沖了個澡,再跟院辦的秘書通電話,對方回復她戴教授醒是醒了,但還在臥床休息,有消息會通知她。
方成彬微信追問進度,她如實告知,被他不留情面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