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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一然秒懂，恍然地道：&ldo;哦，那些都是普通的性知識啊，國內對性教育太不重視了。&rdo;

&ldo;……&rdo;所以你哪裡學來的？他沉默了陣，把這個話題跳了過去：&ldo;剛才展旭跟你說什麼了？&rdo;

&ldo;沒什麼。&rdo;陳一然還是這句話。

陳醉直覺展旭肯定跟他說了什麼，但現在他不願意說，他也只好以後再找機會問。

&ldo;下次我輪休，帶你跟甄恬出去玩，想去哪裡？&rdo;陳醉拋出小朋友更喜歡的話題。

陳一然愣了愣，道：&ldo;都可以啊，你問恬恬姐姐想去哪裡，我們陪她去。&rdo;

&ldo;嗯。&rdo;不知道為什麼，陳醉心裡總有股隱隱的不安。

回到家裡，他跟甄恬說起了這事兒，甄恬安慰他不要想太多，還說明天再過來陪善善，順便探下他的口風。

第二天，甄恬帶著午飯過來了，陳醉也提早下班，趕回來跟他們一起吃午飯。

陳一然看上去還是不怎麼有精神，甄恬帶來的新的遊戲卡，他也只看了看就放下了。

甄恬昨天還在安慰陳醉，讓他不要想太多，現在她自己也忍不住多想了。善善這個孩子心思比一般小孩多，他會考慮很多事，有時候想的比他們大人還要多。

三個人一起吃完午飯，陳一然放下筷子，看著他們道：&ldo;舅舅，恬恬姐姐，既然你們都在這裡，那我就趁現在說了。我想好了，我想跟我爸爸在一起，他是我的爸爸，本來就應該他來撫養我。&rdo;

甄恬一愣，雖然她隱隱感覺到了，但現在聽陳一然說出來，還是受到了些衝擊。她看向身邊的陳醉，儘管他的表現得很平靜，但她還是看出了他糟糕的心情。

&ldo;隨便你吧。&rdo;陳醉放下碗筷，走了出去。甄恬有些擔心他，她沒有起身去追他，而是先側看向陳一然，問他：&ldo;善善，可以跟恬恬姐姐說一下，為什麼要選爸爸嗎？&rdo;

陳一然看著她，嘴角動了動，好一會兒才開口：&ldo;恬恬姐姐，爸爸是不是才應該對我負責？舅舅並沒有義務撫養我，對嗎？&rdo;

甄恬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摸了摸陳一然的頭，對他道：&ldo;話是這麼說，但人是有感情的啊，你捨得和舅舅分開嗎？&rdo;

陳一然扁了扁嘴，小模樣看上去也有些委屈：&ldo;舅舅以後會有自己的小孩，和恬恬姐姐生的小孩。他是別人的爸爸，我的爸爸也不是他。&rdo;

每個人都只有一個爸爸，他不想搶走弟弟妹妹的爸爸。

他們班的班長，周慧慧，聽說爸爸媽媽要給她生個弟弟妹妹時，哭了好久，在學校都沒止住。他知道周慧慧是不想爸爸媽媽被別人搶走，哪怕那是她的親弟弟妹妹。以後舅舅的小孩，會不會也討厭他，覺得他搶了他們的爸爸媽媽呢？

甄恬語塞，也許對於孩子來說，爸爸確實是舅舅不能替代的。她揉著陳一然的頭，對他笑了笑：&ldo;善善想跟誰生活在一起，都沒有錯，你舅舅也會尊重你的意願的。這件事不急，你可以再慢慢想想，我下去看看你舅舅，好嗎？&rdo;

&ldo;嗯。&rdo;陳一然悶悶地點了點頭。

陳醉就坐在單元樓下的長椅上，沒有走遠，甄恬一出來，就看見了他。她在陳醉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陳醉看著她，伸手抱住了她。

他的樣子太像失落的小狗，蹭著她的腿肚跟她求安慰，甄恬抬起頭，像剛才揉陳一然腦袋那樣，揉了揉他的腦袋：&ldo;好啦好啦，不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