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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要去冷宮看她嗎？&rdo;綠綠問道。張曉曉也很是糾結，&ldo;如果你是我，你會去看嗎？&rdo;

&ldo;不會。&rdo;綠綠乾脆果斷地回答。

&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要走太久的路了。&rdo;

&ldo;……&rdo;張曉賢覺得一定是自己腦子有坑，才會想著像一個系統諮詢問題。

張曉賢最後還是決定老老實實呆在自己的宮殿裡面，她害怕再看到皇后內心會忍不住怪罪自己，如果衝動起來她害怕自己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她一向都是感性大於理性，但現在不行，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

這個夜晚安靜地怕人，連環城巡守的士兵也似乎匿了蹤跡。張曉賢給自己沏了一壺茶，在這個不眠的夜晚，的確是很需要一些東西來提提精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反正不急，乾脆不去計較時間。一股硫磺硝煙的味道，順著宮門飄了進來。張曉賢拿起茶杯細細嗅了嗅，過來太久，連茶都放涼了。怎麼以前寫的時候只是覺得一瞬間的事情，她摸著茶杯，手指順著紋路遊走。那時候寫男主衝冠一怒為紅顏，那種破罐破摔的浩然感讓她也跟著手心出汗，一起激動大半夜。可當時的男二皇上呢？可有像她這樣嗅著危險順著城門飄來的氣息？張曉賢笑著搖了搖頭，如今細究一切都已經晚了，現在她就是皇上，皇上就是她。

&ldo;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rdo;李公公倉皇沖了進來，因為忙亂，還摔了跟跟斗。儘管狼狽，可該有的規矩還是一樣不落。

&ldo;怎麼了？&rdo;張曉賢如小說那樣佯作不知，淡定喝茶。

&ldo;王爺‐‐王爺他率人打進來了！&rdo;李公公趴跪在地上，聲音里含著哭腔，&ldo;皇上，事到如今，我們能做的只有逃了啊！老奴不才，服侍先帝和陛下那麼多年，卻是廢人一個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在多年前從先帝那裡得知宮裡面有一條可以逃生的暗道。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老奴能為您做的也只有這些了。&rdo;

張曉賢沒有說話，她放下手中的茶，輕輕道：&ldo;這些年來，謝謝你了公公。我們走吧。&rdo;

李公公抬起頭，淚水從臉上不斷滑落。

宮殿外，炮火染紅了整片天空。張曉賢順著暗道走，唯一的光源是李公公在離開前拿走的一盞蠟燭。暗道狹窄幽長，地上是細沙鋪成，上面的石頭粗獷，做工沒有非常精緻。對於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養尊處優的張曉賢來說，並不算是一件特別簡單的事情。好不容易走到了外面，李公公長期緊繃的臉上終於放鬆，可張曉賢還是之前的模樣。她知道，關於這位帝王的最終結局。

&ldo;啊……這……這是怎麼回事？&rdo;當李公公從暗道裡面走出來的時候，他難以置信自己面對的是一片斷崖，當年……他明明聽到先帝說這是留給他家子孫以後保命用的。可是如今，面對這個斷崖，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ldo;公公，你別急，看看這裡？&rdo;張曉賢愈發超然脫俗，似乎從頭到尾她就是個過客，&ldo;這裡有一塊石頭，上面還有一些字。估計是先帝之前留給我們這些後人的。&rdo;張曉賢向前走了幾步，縮短了刻石的距離，照著上面的字，一個一個念了出來，&ldo;吾輩子孫，切不可為人螻蟻。今留一後路，存爾等尊嚴。&rdo;

風很輕，天空微微放明。張曉賢知道，這一切都快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