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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他才注意到她也受了伤,而他正紧捉着那伤口。
他放松了她,心下泛出另一股隐隐的疼——他伤了她……失控,原来是这么回事!
“去,把伤口清洗包扎一下,再换掉你这一身乞丐装扮。”他缓道。
若兰收回自己的手,指尖疼痛的感觉渐渐转为麻木,浓艳的鲜血一滴滴滑下;可是,引她注意的却还是昊霆的眼眸;刚才的火炙怒意已从他的眸中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一贯的沉冷严肃。
“你的伤……”她有些怯怯地问,觉得此时的昊霆虽少了先前的狂狷傲气,但却也冷肃得怕人。
昊霆没回话,只是看着还立在身旁的若兰,她捧着自己的手,任鲜血滴流却还以关切的神色望着他。他伸出手轻握住她的,接着运了些气给她。
瞬间,血止了。
“我的伤不碍事。”放开若兰的手之后,他缓沉着声道。
他放开自己后,若兰看了指尖一眼。血竟止了!好厉害!
她再抬眼细看昊霆,觉得先前她看错了,他并不是用酷冷的眼神在看自己,而是仿佛有种复杂的情绪在他眼底掩抑着。
她不晓得那是什么,只觉得看来怪难受的。
若兰让吃惊无语的店小二带至为他们准备的上房,隔着一扇屏风,里头备了一只大大的木制浴盆,灌满了蒸腾的热水,是给她沐浴更衣用的。
店小二为她购置了一套淡烟绿色衣裳,就放在浴盆边旁;望着,就让她想起午间在瘦西湖畔所见的纤纤垂柳,更想起了那时昊霆拥着她的景况。
很久很久没人这么拥着自己了;他拥着自己时,和小时候皇阿玛抱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他的臂弯又暖又坚实,贴靠在他厚实的胸膛上倾听那沉稳的心博,整个人好像变得都有些晕眩无力。
此刻,光是回想,若兰就觉得身子有些发软,好似那使她心跳失速的因子还存在周身一般。她甩了甩头,将身上的衣服除尽,踩着浴盆旁的一张小凳子进了温水中,将整个人埋浸在水中,暖热的水流立刻在肌肤间流窜。
不一会儿,她挣出水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水里头像是放了些特殊的香药草,蒸得人有些晕陶陶的。她拨起了些水往细白的颈间拍打,然后又举起手察看着指尖上淡淡的伤痕;那原本涌着鲜血的伤口,竟就这么干脆地止了血,现在也开始密合起来。
水顺着高举的手臂滴滑下来,有些痒痒儿的……自从离了宫就没这么舒服地净过身,此时若兰是半呆滞、半享受地玩着这带着特殊馨香味儿的净身水。
他问:为什么她嫁了人还能到处晃荡?
为什么呢?因为她逃婚?
不,才不是那么简单的理由哩!是因为她不想嫁人;她不想嫁人就是可以到处晃、到处玩,谁能奈她何?就算皇阿玛逼她也不成!她不就成功地溜出来了吗?大概是没人料想得到一个皇格格胆敢做这样的事,所以她才能这么轻松地开溜成功吧!
可是,她能这么回答吗?
好像不能那……这么回答她的身份岂不就曝光了?她可不相信皇阿玛会没大发雷霆地派人寻自己。
那该怎么答才好呢?伤脑筋呀!有没办法唬咙带过呀?如果他因为自己已嫁为人妇就硬要她回“家”怎么办?那可不成呀!但是她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稳妥的粮食、金钱供应兼保护者,若现在说放手就放手,那岂不太傻了些?
看他好像挺在意这回事的,可得找个好些的藉口来敷衍搪塞一番才行哩!可也真怪,他那么在意做什么?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嘛,又不是他家逃了媳妇儿!
若兰撇了撇嘴,想起昊霆那时盯着自己的眼神;可才想起,昊霆那双火炙的怒目仿佛又出现眼前,让她不由得心口猛地一跳,身子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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