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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好多場合,邱吉爾談到德國人時是直言不諱的:在我們一生中,德國人曾經兩次,加上我們的父輩則有三次,把世界投進他們所挑起的擴張與侵略戰爭。他們登峰造極地把武士和奴隸的特質合而為一。他們自己不珍惜自由,但看到別人享有自由卻極其憎恨。他們一旦變得強大起來,就要尋找犧牲品;他們以鐵的紀律追隨任何一個領導他們找尋犧牲品的人物。德國的核心是普魯士。那裡是一再發生瘟疫的策源地。……在四分之一的世紀中,由於條頓民族追求霸權,英、美、俄三國人民曾兩次遭受不可估量的損失、危險和流血犧牲,因此他們這一次一定要採取步驟,使普魯士或整個德國再也不能臥薪嘗膽,捲土重來。納粹暴政和普魯士軍國主義是德國生活中必須徹底摧毀的兩個因素,如果歐洲和全世界要避免更可怕的第三次戰爭,上述兩個因素必須連根剷除。
但總的說來,邱吉爾的本能和歷史知識都驅使他採取一條為本國許多同胞所贊同的中間路線。他在1945年1 月對艾登說,&ldo;&l;重新扶助苦難的德國&r;的政策激起我從感情深處&rdo;發表意見時,處處受到打擊。&ldo;關於&l;歐洲的心臟不能讓一個中毒的社會存在&r;的論據,我也很明白。&rdo;他要把第二次大戰打出個勝負分明、不容爭辯的結果,但是他不願意看到在停火以後人們仍懷恨不已。甚至在發表譴責德國人的演說時,他也會中斷自己的話說:&ldo;我們不是為了同這樣的種族過不去而打仗的。&rdo;他告35訴我們,在德黑蘭會議上,當史達林提議在戰後必須把五萬名德國軍官和技術人員抓起來槍斃的時候,他是多麼憤慨。在雅爾達會議上,也正是邱吉爾在表示原則上同意分割德國之後,最後一分鐘似乎有所猶豫,主張由三國外長把這方案提交一個委員會審議,而終於束之高閣。雖然,他說過&ldo;原則上不反對以奧得河為界,如果波蘭人想要的話&rdo;,但他也提出抗議,說不要&ldo;用德國食物把這隻波蘭鵝塞得過飽,以致因消化不良而死掉&rdo;。也還是邱吉爾,他根據英國內閣指示,反對蘇聯向德國索取二百億美元賠償的要求,並且拒不同意確定任何具體數字。&ldo;我的腦子裡浮現出飢餓不堪的德國的魔影……我們是安穩地坐在那裡說:&l;你們活該挨餓呢&r;,還是想法子去讓他們活命呢?如果讓他們活命,這筆錢由誰來付?如果你有一匹馬,要它拉車,你就得餵它一些糧草。&rdo;他把自己的處世態度歸納在他的&ldo;一生的銘言&rdo;中:&ldo;戰爭時:堅決剛毅;失敗時:頑強不屈;勝利時:寬容敦厚;和平時:友好親善。&rdo;
1918年勝利後,英國大選的主要爭論是圍繞著&ldo;絞死德皇&rdo;和&ldo;擠橘子要把子兒擠盡&rdo;這兩個問題進行的,這樣就使得締造良好和平局面的任務大為複雜化。1945年,諾埃爾&iddot;科沃德的&ldo;讓我們不要對德國人發泄獸性&rdo;這句話,最接近於表達英國公眾的情緒。有很多原因使現在的情況遇然不同;輿論、官員以至內閣大臣都作出了他們的貢獻。但是一部分功勞必須歸功於首相。他主要依靠仁慈為懷的良知而不是憑藉組織周到的簡況介紹會,使得英國人民沒有上那些廉價推銷的解決方案的當。令人遺憾的是他對於他的談判對手未能施加同樣的影響;相反,他們似乎合夥引得他接受一些並非真正代表他的思想特色的意見。但是他在國內奠定的基礎是牢固的,足以抵消掉他在1945年大選中講的某些過頭話,並且使得英國政界的左翼和右翼在對德政策上沒有出現根本分歧。在艾德禮和貝文繼任首相以後,執行的路線沒有急劇的變化。在&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