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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譯見到陳上,大概因為死亡帶來的震撼,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激動澎湃。她微微吃了一驚,沖他和李喆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上前鞠躬敬禮,對著看似傷痛過後,一臉平靜的范從思述&ldo;節哀順變&rdo;這樣的話都很艱難得難以啟齒。
她回頭,看見陳上的目光,冷漠得幾乎沒有情緒和溫度,隔著幾米遠的距離站在那裡,根本沒有上前說話的意思,一時間尷尬和疼痛悄無聲息浸沒了她。她轉過頭背對他,靜靜地等著夏文倩一起走。
直到她當晚匆匆回到北京,兩人都沒有說過隻言片語,哪怕是一聲再簡單不過的寒暄。夏文倩則留在了上臨。陳上對這次並不意外的重逢沒有任何表示,似乎在告訴她,過了就過了,沒有重來。
經此交鋒,唐譯不再對他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現在的他儼然成了第二個謝得,成熟,果斷,高高在上,他連看她一眼都不屑,恨不得把過往那些愚蠢的感情一筆抹去,怎麼可能還會在意她?她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同時又有一種絕望般的解脫‐‐當年他為她打開的那道心的門,現在又把它關上了。
工作依然沉悶繁重,她睡眠不足,一大早趕到公司,得到的是出差的通知。&ldo;為什麼派我去?上臨的業務一向不是由何經理負責的媽?&rdo;她有些不願意。
&ldo;何飛飛請了產假,她的工作暫時由你接手。&rdo;她的頂頭上司肖正豐耐心地解釋。他是北京人,做起事情來雷厲風行,才三十出頭已經升到了銷售總監的位置,直接領導何飛飛,唐譯跟他的接觸並不多。
&ldo;上臨那邊出了點問題,有些棘手,你準備一下,下午就走。&rdo;肖正豐的指示乾脆利落。
唐譯只得點頭,趕回去收拾行李,又急急忙忙打車來到機場和他碰頭,午飯都沒顧得上吃,飛機上也沒休息,一堆的資料要看,一下飛機,兩人馬不停蹄去了上臨分公司了解情況,晚上在&ldo;君悅&rdo;宴請客戶。
客戶是東北人,性格豪慡,次次都是酒到杯乾,其他人不好意思不陪飲,主敬客,客敬主這麼一通合下來,饒是唐譯酒量這兩年鍛鍊得不差也禁不住了,散席的時候面紅耳赤,搖搖晃晃往外走。
&ldo;你去哪兒?方向錯了。&rdo;肖正豐好笑地拉住她。
唐譯捂住嘴打了個酒嗝,轉身跟上他,&ldo;對不起,我方向感不怎麼好。&rdo;腳下的路怎麼也一邊高一邊低?真討厭。
&ldo;你喝多了吧?&rdo;肖正豐扶住她慢慢往旋轉樓梯的方向走去,迎面有一群人推開包廂門魚貫而出,大概也是應酬,人人身上滿身的酒氣,他拉著唐譯往邊上讓了讓。
&ldo;還好,身體有些不受控制,不過意識還是很清楚。&rdo;她背對眾人,話說得比平常慢,對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歪著頭笑了一笑。
走在最後面的一人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踉踉蹌蹌往前倒,昏沉沉的沒什麼反應,甚至沒回頭,任由人橫衝直撞,肖正豐趕緊攥住她。
那人停下腳步,也沒道歉,看他們的眼神有些奇怪,隨即揚長而去。
大概又是一個喝多了的,肖正豐不在意。他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身心放鬆,顯得平易近人,見她露出和平時果斷幹練完全不符的可愛表情,不由得莞爾一笑,柔聲說:&ldo;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叫車。&rdo;
唐譯把湧上來的酒氣咽下去,吸了吸鼻子說:&ldo;可不可以走路,我怕一坐車吐出來。&rdo;酒店裡這兒不近,肖正豐挑了挑眉沒說什麼。
兩人推門出來,夜色涼薄,寒氣襲人,唐譯卻不覺得冷,深一腳淺一腳往前走,差點撞上路邊的香樟樹,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