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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如清本來就是裝的,哪裡肯依她,一把將人重新按回座椅:「媽媽有人接,不用你管。剛才不小心菜點多了,你和羅成慢慢吃。」
聽得許曼言幾乎要翻白眼。
這藉口找的,暗示得,也太明顯了點……
「羅先生,不好意思。」
待許如清走後,許曼言決定把話說清楚。
不是沒看到羅成眼裡的小火苗,但現在的她,實在無心展開新戀情,連敷衍或者勉強的姿態都做不出來。
「沒關係,阿姨不在,我們倆吃也是一樣。」
「不,我是想說,我不知道我媽帶我去藝術館還有別的意思在裡面,如果知道的話,我想我不會去。」
抗拒的意思很明顯。
羅成單刀直入:「那麼我還有機會嗎?」
許曼言垂下頭,長發遮住臉上表情,沉默了幾秒後,低聲說了句:「我們不合適。」
「其實先前聊天時我感覺到了,許小姐似乎心有所屬。」
「也不是。」
許曼言辯解道。
羅成笑容依舊:「不知道許小姐是否聽說過一句話;人有三樣東西是無法隱瞞的,咳嗽、窮困和愛,你想隱瞞卻欲蓋彌彰。」
作者有話說:
人有三樣東西是無法隱瞞的,咳嗽、窮困和愛;你想隱瞞卻欲蓋彌彰。
———《洛麗塔》
第九十四章
有這麼明顯嗎?
許曼言當然知道這句話出自於《洛麗塔》。
不僅知道, 甚至還能背誦出餘下幾段。
不習慣和一個初次見面的男人交淺言深,她露出灑脫的笑:「想掩飾卻欲蓋彌彰,想揮霍卻得不償失, 想挽留卻漸行漸遠,想回憶卻苦不堪言,這是《洛麗塔》裡面的愛情, 但不是我的。」
畢竟在她的世界裡, 傅臨江也許曾經是生命/之光, 慾念之火,卻和罪惡實在不搭邊, 她愛得坦蕩,放手決絕,哪怕現在不得不承認有死灰復燃的趨勢, 也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念想。
垂著薄薄眼皮, 羅成嘴角勾起:「請不要介意我牛頭不對馬嘴的類比。其實我只是看到離我們幾米左右的地方,有位先生好像很面熟,想起某些傳聞,知道為什麼我會鎩羽而歸罷了。」
是誰?
心裡有個答案,許曼言下意識抬頭張望。
卻被羅成伸出手掌按住腦袋, 用狡黠的目光盯著她,示意她別亂動。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那位先生應該姓傅, 去年佳士得拍賣會出現的《春山居士圖》被他拿走, 我一直耿耿於懷, 許小姐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 配合一下, 不要一而再再二三的, 讓我在他面前失手。」
許曼言:「……」
這是什麼奇怪的找回場子的方式,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
趁著她怔愣的功夫,羅成舉起紅酒杯,碰了碰她面前的飲料,揚著和傅臨江同樣矜貴,卻不清冷的溫柔面龐,如春風入懷志得意滿,將整杯酒盡數飲盡。
他壓低聲音,將頭湊近:「其實我不是看出你很愛他,而是看得出姓傅的很愛你。」
許曼言無動於衷地扯了扯嘴角:「我該說你的視力很好嗎,隔那麼遠也看得清。」
「當然。」
羅成似笑非笑:「目光太直接,連掩飾都沒有,我一看就知道,他勢必窮追不捨。本來君子有成人之美,如果換成別人坐在那,我大有可能起身走人,但是他搶了《春山居士圖》,我得抓住機會讓他難受一番,讓他也患得患失,坐立難安。」
想到畫語江閣里,某個包廂牆壁上掛著的那些個名家字畫,許曼言蹙眉問:「那幅畫你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