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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西城不曾想到,半年之后他应温灵犀之邀去佛罗伦萨参加她的毕业典礼,竟在乌菲齐美术馆门口再次遇见了廖馨馨。她坐在长椅上,一边打电话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哭,丝毫不顾忌路人看她的目光。又或许是她的悲伤太过强烈,使她完全没心思去顾忌旁人。
看见她的那一刻,他的双脚就像是被藤蔓固定住了,竟没法挪开一步。明明对这种偷窥的行为很不耻,可那就像是他的本能,他根本无法控制。
过了很久,廖馨馨终于打完了电话。然而她并没有结束悲伤,而是靠着长椅背继续抽噎着,时不时地用手背抹一下滚落的眼泪。
他发现,她的双眼都已经哭肿了。他没能按捺住,走过去坐在她的旁边,递了一包纸巾给她。她连头都没回,轻声地说了句Thank you(谢谢),低着头默默地擦眼泪。
她终是没有抬头,也没有看他一眼。
他想,她在异国他乡如此狼狈地大哭,必定是和宋南川有关。但是他怎么都没料到,这一幕竟会在他的脑海中扎了根,后来的很多个夜晚,他的梦中屡次出现了她坐在美术馆前的长椅上哭泣的画面。
很久之后,她成了他的未婚妻。
她在冰岛的特约宁湖边对他说:我们假装是来度蜜月的新婚夫妻吧!”
他反问:“为什么要假装”
他们本来就是未婚夫妻,为什么要假装!”
或许,对她来说,他只是她生活中的一个闯入者,连停留都有可能是短暂的。时间一长,记忆也就慢慢地淡了。
就像她曾在伦敦的街头问他:“你以前认识我吗?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他矢口否认。
他没有骗她,但是他也没有告诉她——
她并没有忘记什么,只是,从来都没记住过。
宋南川番外:是一场绚烂的花事
遇见廖馨馨之后,宋南川第一次感受到,我一个人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
遇见廖馨馨之前,宋南川从来都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陆西城曾经问过他爱不爱杨思雨,他想了许久,最终否认。
“可是你愿意娶她。”
“因为合适。”他这样回答陆西城。然后他反问道,“那么你呢?你和小雨一直很亲近,你爱她吗?”
“她和你之间至少还有一层合适的关系,可对于我来说,连合适都不算。”
的确如此,他和杨思雨只适合彼此。他不爱杨思雨,可是他很喜欢她,像亲人一样喜欢。如果这辈子他一定要娶一个女孩当妻子,他能想到的人只有杨思雨。
他八岁那年,父母结束了婚姻生活,他跟随母亲远赴法国。在那长达十几年的学生生涯中,杨思雨是他身边唯一接触频繁的异性。她是他青梅竹马的邻家妹妹,是他的解语花,有她在身边,他才觉得在陌生的异国城市不是那么孤独。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逐渐明白,杨思雨跟着他母亲学画只是一个恰到好处的借口,她只是想待在他身边。她的这一想法正合了双方家长的心意,顺理成章地,他们早早地缔结了婚约。
就在他准备回法国和杨思雨订婚的那一年,廖馨馨闯进了他的生活。善良单纯的她,美好而不自知。她对他的影响仿佛是不经意间滚落山崖的一个雪球,越滚越大,以至于到后来完全成为他内心的桎梏。
宋南川第一次遇见廖馨馨是在某次课后。他把笔记本落在了教室的讲台上,本子上记了很多重要信息,他只能回教室去取。走到教室门口,他听到了廖馨馨和童虞茜的对话。
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下童虞茜和廖馨馨。童虞茜坐在桌子上,晃着双腿对廖馨馨说:“下次再也不陪你来上什么行星热力史了,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