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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外,金乡地的人,皆知悟净方文是个有道高僧,谁也没有料到他却是个酒色财气门门皆沾染的荤和尚。
室中灯光明亮,脂粉香触鼻,但没有女入,只有八名和尚,其中之一,便是白天向文文慈探问来路的中年僧人c坐在上首的和尚年约半百,中等身材,长相很中看,慈眉善目,红光满脸,头顶光光,戒疤闪亮,不论从哪一方面看,都像个六根清净的有道高僧。
他就是本寺的住持悟净方丈,宝相庄严地盘坐在床前,静听向艾文慈打听来路的中年和尚发话,不时闭上双目沉思。
向文文慈探问来路的和尚脸有得色,沉静而滔滔不绝地分析道:“依常理论,那边自称南鸣的人,不可能抢劫兖州车店的长途客货骡车。
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那趟车发自兖州,车把式是田福春。所载的货物是滋长的文绫,阳谷的阿谷胶。泽县的黑瓷,与尼山的石砚等等,数量都不多。其他的四位旅客,都是曹州的行商,不会带多少金银。南鸣如果是初出道的朋友不知利害,也不会从府城跟至东陵才下手动取。因此,其中有两种可能。”
说至此,他打住了,脸有得色地扫了众僧侣一眼。
“师兄,别卖关子了,有哪两种可能?”下首一名和尚问。
“师弟别急,听我道来。其一,是南鸣与巨无霸卞三有怨,劫车示威泄恨。其二,是适逢其会与田福春冲突,而以第二件事的可能性最大。”
“其故安在?”悟净方丈含笑问。
“为何东陵镇商家派人来?显然南鸣劫的不是车,而是东陵镇商家,只不过被田福春看出破绽,因而冲突起来,商家心有不甘,所以派人四出追查,姜定远所得到的消息,虽然不是得自商家,但可断言的是,必定是商家的人透露的消息,用意极为明显,必欲得之而甘心。”
“你分析得有道理。”俗净方丈点头说,神色间显示出赞许的表情。
和尚更为得意,接着说:“咱们都知道,商老大在泰山行劫,财宝山积,后来又跟杨寡妇流窜,成为响马贼中的一名悍将,也是以专搜罗珍宝古玩闻名,东陵镇他的家中,金银美女定然不可胜数,珍玩也极为可观,咱们早就想挖出一个洞分润些儿,可惜那家伙防范过严,打手护院众多,控制了全镇,令所有的镇民掩护他为非作歹。南鸣逃出东陵,东陵的人紧跟不舍,显然南鸣已发现了商老大的藏金处,因此商老大不肯放过他。咱们如果将南鸣弄来,威迫利诱兼施,还怕他不顿咱们去找商老大的藏金秘所?〃“可是,大牢……”
“大牢难不倒咱们。”
佰净方丈谈谈一笑。说:“你的计谋可行,咱们来商量如何下手。”
“何不立即动身?”
“太晚了,须从长计议,明晚动手并不晚。”
和尚不住摇头,说:“如果南呜活不到明晚,岂不两头落空?”
“他会活到明晚的,罪证尚未确定呢!”
“那位郭大人自命清官,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清天大老爷,个贪赃枉法,处治盗贼动用大刑,南鸣熬不住,死定了。”
“赶不及了,明天再说。”悟净方丈说,接着分派人手,准备明晚行事。
同一期间,飞骑尉岳珩兄弟与飞霜姑娘,带了两名伴当,投宿在兖州府城的三阳客店。他们在昌邑追丢了艾文慈,便向京师赶,到了京师,方知艾文慈并未返回京师,显然尚未到达。同时,济南以西的各地眼线告坚称未发现艾文慈的踪迹。
他们一想不对,重新回济南府追查,最后得到线索,查出艾文慈寄放金针的地方,追查之下断定艾文慈已经南下,并未西进京师。一群人马不停蹄地向南追查,落脚在兖州府。
艾文慈在大牢中受苦,被沉重的铁链和脚镣压得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