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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总算是画了个背影,没有画脸,两人又各据一角,可是……这是不是有些欲盖弥彰?
平日画春宫,华如意至少要画两尺到三尺,这幅图,她特意用极细的衣纹笔,只画了一尺见方,但人物的衣服纹路及身上所佩的饰物,没有一处不是精心描摹,就连皇甫瑄的头发,皆画到丝丝可见的地步……她突然将画纸抽起,在屋内焦虑地来回踱步,四下张望。
到底这幅画要藏在哪里才不会被人发现?这房间必然每天都有宫女打扫,若是没藏好,被人发现之后揭发出来,可是死罪一条。
她深悔自己一时冲动作了这幅画,将画纸一卷,伸到桌上的烛台前想一把火烧了,却偏偏在纸缘将碰到火焰时又缩了手。
好歹是心血之作,她有很久没有这样动情的画一幅画了,还是留下吧。
将那幅画又收回来之后,她再度四下环顾,终于在梳妆台后方找到一处缝隙。这里平日也不会有人来搬动,应该不会有人留意。
将那幅画用两块绸布包好,小心翼翼塞到缝隙里,外面又摆了张凳子,这下子就更不显眼了。
辛苦了好一阵之后,她长吁一口气,正想躺下歇息,却发现在袖口染了一处颜色。这颜色是她刚才在画皇甫瑄的脸时无意蹭上去的,因为要画好那一抹淡淡的“春色”,她特意将红色调得很淡。
人间难觅胭脂色,岂在春山横波边?
若让皇甫瑄知道她笔下的他是这个样子,不知道又会是怎样的表情?
看着袖口那抹红色,她有点恋恋不舍地握住那一角,叹了口气后,和衣而卧……
朝堂上皇帝的龙座之后,自东岳开国以来,从未有人可以坐在这里。但华兰芝和华如意成了唯一的特例。
正如惠贵妃所说,这里早早就摆上一张条案,作画的工具是她们自己带来的。所以这里只是很简单地摆了笔洗和笔架、镇纸。
椅子,只有一张。
华兰芝轻声道:“如意,你先坐吧。”
华如意却摇头道:“不好,虽然之前已说了不会让那些太监宫女偷看我们作画,但以防万一,还是你坐在这里执笔为好。反正只是先勾一个草图,若有需要修补的地方,等我晚上再改即可。”
华兰芝只好依她的意思先坐在椅子中。
华如意在一旁磨墨。她们听着外面传来太监的声音,提示朝臣们于殿外等候,也听到皇帝走到龙椅中坐下,文武百官鱼贯而入,分列东西两侧。
一位位臣子上前禀奏军国大事,华兰芝透过一个小孔向外看,低低地说道:“太子殿下便站在左边最前面。我虽然已见过他,却总觉得这人很难画,不知道从何处起笔为好。”
华兰芝想了半晌,才起笔先画了一张脸和大半个身子。
华如意站在旁边看了一阵,不禁笑道:“你画的是谁?倒像是三皇子?”
华兰芝脸一红,赶快将纸揉成一团丢开。
华如意欠身接过她的笔,在纸上简单勾出一个身形,正是皇甫瑄平日长身玉立的样子。
华兰芝微微一笑,“你倒是对他印象深刻,不用看都记得这么清楚。我看最后几日咱们也无须再到这里来了。”
华如意的手一抖,一滴墨汁滴在纸张上。
华兰芝轻呼一声:“哎呀,可惜了,这张纸也废掉了。”
此时就隔着一道屏风坐在前面的皇帝忽然咳了几声,朗声说道:“古人云: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可是朕坐在这里二十余年,这些烦心之事真是一日不减,不知何时才有闲情逸致与三两知己调素琴,阅金经?”
正在下面汇报水利工程的工部尚书愣在那里,根本不明白皇帝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但是屏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