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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聞浪西低聲道。
雖然心底有許多問題,但他突然都不想問了,沒意思。
難道要讓傅關給他承諾?承諾他不再跟須季聯繫?承諾他永遠不離開自己?承諾他永遠都會愛著自己?
他清楚自己的德行,承諾對於他來講就是一個永無止境的深淵,他會日日夜夜為此提心弔膽,怕他終有一天會討厭自己,會離開自己,到那時他該怎麼辦?
今天的糖果很甜,那明天呢?後天呢?會不會不甜,會不會變苦,會不會消失……
這就是聞浪西心底最恐懼的事情,若他不曾有過期盼,那便不會有絕望,說他膽小也好,懦弱也罷,他都不敢問出口。
即使最後的答案讓他愉悅,他也不敢,對他來講,最怕的不是否定的答案,而是滿意的答案,這能推他入深淵。
他現在只想傅關能陪在他身邊,多的實在是不敢奢求。
他今天之所以強忍著沒發火,其實就是怕傅關會因此討厭他,留這人在身邊已經很不容易,就不要再由著自己的性子了。
他會將所有情緒都壓在心底,牢牢地封印住,他雖是bpd,但他可以為了傅關,違背自己bpd的本能……
他是罪惡的本身,生來就帶著罪孽,想必以後也不得好死,這樣的他,怎麼可能配的上傅關。
這些頹靡的思緒在聞浪西腦海中劇烈翻騰,但其表面上卻沉靜的如一譚清水,靜的沒有一絲波紋。
傅關沒聽到預料中的話,立馬偏頭看向他,只見那人眸色淡淡地看著遠方,面上毫無波瀾。
見到這一幕,傅關不由愣了愣,快速跳動的心臟逐漸沉了下去。
「浪西,你……真的不想問嗎?」傅關小聲試探道。
「沒有想問的。」聞浪西照舊說,說完便起身,「起來一點,關窗戶了,有點冷。」
傅關依舊沉浸在怔愣中無法回神,聞浪西見人不動,便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腕,將其從窗沿上拉開,隨之鬆開手,關上窗,轉身往床的方向走。
邊走邊道:「床單被罩都換過了,你的被子我剛換了新的,畢竟裡面有段時間沒住人,想在這裡睡就睡吧,不習慣的話就回你房間,你放心……」
說到這裡轉頭,直直地看著傅關輕聲道:「我不會自殘。」
說著便扔掉手心裡的菸頭上了床,照舊睡在床的一側,閉眼前對著傅關挑了挑唇,低聲道了句:「晚安,傅哥哥。」
傅關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緩緩嘆出一口氣,這才輕手輕腳地上了床,面對著聞浪西的後背,悄聲道:「晚安。」
其實,傅關內心有些許失望,本以為主動親他,他會笑,會開心,但,都沒有……
在這昏暗的房間內,傅關一直看著聞浪西的後背,回憶著對方剛才的種種。
從路上到現在,這人情緒平靜的可怕,都已經不像是bpd患者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聞浪西便睜開了眼。
頭有些疼,想翻個身,但就在轉身的一剎那,聞浪西整個人倏地頓住了,他身後貼著一個人。
這一感知讓聞浪西徹底清醒,渾身僵硬,似乎連呼吸都靜止了,是……他嗎?
良久,聞浪西才顫抖著呼出一口氣,極力壓制住內心的洶湧,緩緩轉頭。
入眼便是傅關那烏黑柔順的髮絲,這人正挨著他睡覺,雖然彼此間隔著被子,但聞浪西眼神中仍舊充斥著不可置信,因為這一情境在他認知中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
聞浪西調整了一下睡姿,由側躺變成平躺,接著便目不轉睛地盯著睡夢中的傅關。
看著這人安靜地睡在他身旁,一陣愉悅的情緒突然湧上他的心底,眼裡也逐漸凝聚出溫柔的水光,用手輕輕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