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枚臉上。她頓時覺得劉總在和對方就是丁書記談什麼不愉快的事。否則，劉總不會有這種神態，不會有這種目光。

&ldo;不、不會……&rdo;劉枚邊對著話筒說邊將眼光從波濤、從小船上收回，向李一凡瞟了過來。這一瞟不打緊，那斜射過來的眼光和李一凡直直地投向她的目光在中途相遇，在人際交往中算得上身經百戰的劉枚心頭一顫，不由自主地將眼光迅速躲開，好像做了虧心事似的。

李一凡看出來了：這是為什麼？劉總為什麼會這樣？

劉枚還沒有鎮靜下來，那邊的話硬梆梆地甩了過來：&ldo;你能擔保？你的公司？你的人格？&rdo;頓了一下，對方顯得語重心長起來，&ldo;小枚呀，社會是複雜的，我們的頭腦也應多想點問題。這是中國國情！千萬不要在這些事情上有閃失。我們歷來看重這些問題……&rdo;

丁發達還說了些什麼，劉枚已經沒有聽進去了。此時，她的大腦很亂，亂得來就像一盆糨糊。公司的前途、能否兌現的希望市里下發的紅頭文件，那可帶來滾滾利潤的指標……這些都是在丁發達一句話或者一個&ldo;已圈閱&rdo;同意之中。她又大著膽子看了一眼孤寂落寞的李一凡，心裡湧出一股說不出的味道，臉上掠過同情，但很快又換成無可奈何的表情，對著話筒顯得底氣很不足地說：&ldo;好嘛，我儘量做。謝謝你啦，丁書記！&rdo;

劉枚擱下耳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拿過杯子大口大口地喝著茶水。

李一凡看著劉枚說：&ldo;劉總，我……&rdo;

&ldo;沒啥。&rdo;劉枚冒出兩個沒頭沒尾的字。

&ldo;我走了。&rdo;

&ldo;你坐一會兒嘛。剛才和丁書記講久了，對不起。&rdo;劉枚的語序亂了，顯得有點語無倫次，&ldo;剛才我們談到什麼了？這樣，你休息兩天吧。主要是公司的事，唉！&rdo;

李一凡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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