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頁(第1/4 页)
又變白了是因為覺得這簡直是大逆不道,哪有主公給臣子暖腳的道理?又變紅了是因為陳博涉居然厚顏無恥地說,這是兄弟間的平常舉動。
&ldo;我們行軍打仗在外,如果有人在苦寒之地,四肢都凍僵了的話,就必須有個人幫他暖一暖。暖不過來的話,便極有可能殘廢。&rdo;
陳博涉大大咧咧地說著,仿佛絲毫沒有往那個方面在想,弄得臉紅一陣白一陣的雲霽開始自我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品行不端,生性不檢點,所以總是往那個地方想。
都怪前世被那個男人調教得太好了,也都怪自己的身體太不爭氣了。
雲霽緊張地想縮回腳,卻被牢牢地抓著。時間越久,越是溫暖。熱量從腳心傳來,漸漸擴散到了腳掌,連著腳趾都暖和了起來。
越是溫暖,也越是失去了抵抗,深秋季節,人是貪戀溫暖的動物。
&ldo;你們行軍打仗,是怎樣過的?&rdo;雲霽放棄了抵抗,也就任由他揣著了。
‐‐
雲晗昱對於前世的那個男人,其實算不上有多了解。
他傷好了之後,男人被他趕出去了一段時間,只在晚上會偷偷進來抱著他,睡在他身邊。
後來他察覺了,也沒說什麼。因為每每看到腹部的傷口的時候,心裡便自責起來,於是就由著那個男人抱著,算是默許了。
男人幾乎每晚都會來,而男人每次來了之後,真是把他當作一般的妃子在寵幸,盡興之後便酣然而眠。完全不會對他說些朝堂的政務與軍務。
使得他對男人的事情,總是一知半解。
只記得有幾次,男人御駕親征,北上抗擊蠻族,十天、半月、最長一次竟然三個月未歸。
那段時間,聽聞朝中的風向是今天往東吹,明天往南吹,後天又傳是變了天地。後宮裡整天謠傳著男人死在了西北大漠的消息,說是屍骨未還,只是被壓著未發喪。
他徹夜守在寢宮門外,望著之前男人過來的方向,期盼著那個男人能夠出現。一天天,一夜夜地就那麼等著。
後來男人回來了,一身是傷。左肩的箭傷,右肩的刀上,腹部也有一道的傷口,幸好不算太深,回來的時候幾乎已經不滲血了。
那個與他曾經刺傷的位置相隔了數寸,拆開布料袒露出來的時候,只見兩個並排的傷疤。
男人沒告訴他曾經經歷過什麼,九死一生或者命懸一線之類的,男人都隻字未提,只是輕擦著他掛在眼角的淚水,輕聲說,&ldo;都過去了。&rdo;
他撫摸著那兩個傷疤,停在自己刺的那一處,又撫過旁邊的新傷,然後淚水便瀰漫了眼眶。
&ldo;疼嗎?&rdo;他抬眼看男人,剛剛被擦去的淚水,又流了滿臉。
男人伸手抱著他,親吻他的臉頰,以及淚水,&ldo;都過去了。&rdo;
那是他第一次對男人產生了好奇。想知道男人在做些什麼,男人在想些什麼,男人經歷了什麼,男人有什麼打算。
那個時候,他才第一次有種恍若初識的感覺。不是屈辱,不是被強迫著,不是催眠著自己去接受,不是將男人視為洪水猛獸,而是真正想去了解一個人。
只是這個願望,終生都沒有實現。
男人可以跟他說些風花雪月,詩詞歌賦,卻不告訴他自己正在做的事。他問過,也試著去套話,但男人避而不答。
所有的政論、黨爭、軍務……男人對他諱莫如深。
為什麼?他開始總也想不明白,後來便漸漸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和處境,以及在男人眼中的地位。
不過就是一個男妃,一介後宮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