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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綰驚恐的抬頭,望著近在咫尺的蕭衡,臉都嚇白了。
蕭衡再度將劍橫到蘇綰白晰細長的頸子上,冷笑一聲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頸邊的長劍寒涼刺骨,蘇綰何曾見過這樣陣仗?登時身子搖晃,眼前發暈,喉嚨好像被人細密的勒住,她吐字十分困難,半天也只吐出一個氣音:「我……」
蕭衡沒什麼耐心的皺眉,把劍往裡抵了一抵。
蘇綰一疼,細眉緊蹙,嚇得都快暈過去了,但她明白,如果不趕緊把話說清楚,蕭衡真的能一劍殺了她。
她顫抖著道:「冤有頭,債有主,蕭三爺便是娶也應該去娶我二姐姐。」
蕭衡殘忍的笑了笑,道:「我娶誰,輪得到你做主?」
她當她誰啊?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罷了,也敢異想天開的對他的事指手劃腳?
蘇綰又又驚又嚇,又疼又怕,不由自主地落下淚來,道:「自,自然,不該我做主,可,蕭三爺到底是男人,在婚事上,總比我一個無依無靠的弱女子有自主權。」
蕭衡像是看傻瓜一樣看著她,搖搖頭,似乎在說:這是哪兒來的智障?
別以為她把自己說得可憐無助,就會惹人憐惜。這世上的可憐人多了,她絕不是唯一地一個,也不是慘的一個。
他涼薄的道:「那你可錯了,自來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予置喙。再說,蘇家要嫁哪個姑娘,那是你們蘇家的事。你卻來挑唆我退親,這是當別人都是傻瓜,就你聰明是吧?」
說到最後,他語調里全是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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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綰一閉眼,情知全完了。
她沒把蕭衡當成傻瓜,但也的確自作聰明了點兒,以為憑自己一力,能勸動他發善心,逼著蘇家將她換成蘇繡。
孰不知蕭衡一點兒都沒說錯,娶誰對他來說都沒差別,他幹嗎要找這個不自在?
蘇家的事,與他何干呢?是蘇家人欺負她這個孤女,可和蕭衡沒關係,在世人看來,蕭衡雖不是良配,但這樁婚事,到底還是蘇家占了便宜。
蘇綰哽咽著道:「我沒……沒這麼想,我就是……就是……實在走投無路了。」
所以就來找他?
她怎麼想的?當他是佛祖還是菩薩?
他可沒有同情和憐憫那種沒用的東西。不管男人女人,想在這世上過得好,那就得卯足了勁去奪,去搶,去爭。
若是自己沒本事,那就得來什麼受什麼。憑什麼她自己一無是處,百無一用,妄想憑藉別人的力量獲太她想要的幸福?
別人就活該被她利用?
她未免想得太美了,掉幾滴眼淚,說幾句好話,他就得頂風冒雨,為她披荊斬棘?
蕭衡嗤笑一聲,道:「那你可找錯了人,我既沒你想的那麼慈悲,也沒你以為的那麼心善,願意嫁你就嫁,不願意嫁,你就去死好了。要是不敢死,我幫你一把?」
蘇綰腦子裡嗡嗡的響,既恨他不通情理,又怨他毫無憐憫之情。
她就是不想死,所以才會來找他。可誰想他是虎狼呢,連謀皮的一點兒可能性都不給她。
蘇綰不是沒想過以死抗爭,但那是最沒辦法的辦法。
這會兒長劍抵在她的脖頸,涼意入骨,有濕熱的東西蜿蜒而下,都見了血了,她已經和死亡十分親密,她才發現,她竟然這麼害怕死亡。
她膽怯的道:「不,不用了。」
誰特麼的用他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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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衡收了劍,銳利的目光落到蘇綰的臉上,再緩緩下移。他目光有如實質,就這麼一寸一寸的往下挪,蘇綰有一種被他用眼睛剝了衣裳的羞辱感。
蘇綰臉驀的漲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