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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兰特,对于地道的定位也仅仅是撑过第一轮魔化野兽的奔袭而已。若是正常的年景,兽人的序列无论如何也是排在后面的。它们会踩着堆积在城墙下的怪物的尸体上,从容登城。
这样的惨胜,似乎并不像索兰特父亲所说的那样令人难堪。但索兰特仍旧觉得自己为家族的名字抹上了一个污点。
斩杀者巴巴罗萨的继承者,葬送了所有的手下,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即便自己被奉为英雄,那些佛罗伦蒂诺的清闲贵族也会指着“齐柏林”的名字嘲笑吧?
想到这里,索兰特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他终于渐渐理解了父亲曾经自言自语的感叹:“有些时候,活着比死去更难。”
死在地道里,齐柏林的血脉断绝,家名依旧荣耀。后人若有想起的,便会感叹一句:这是为抵御兽潮奉献了一切的一个家族!
而从地道里出来之后,血脉依旧延续,家族的名声却有受辱的危险——即使边境的人们都能理解这场战斗的艰辛,佛罗伦蒂诺的老爷们呢?
而那些老爷们手中的笔,正是书写王国贵族谱系的那一支!
索兰特曾经混迹在市井之中,与佣兵为伴;他也曾经踏上战场,用先祖的剑与铠甲为自己赢得了光复家族荣光的机会。他甚至抛开了父亲的那一份坚持,为国王当了一杆在明面上扎向旧贵族的长枪。
但这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的荣光。那曾经闪耀,并且将继续闪耀的荣光。
现在,一切都毁了。只要有心怀恶念的无耻之徒喷着唾沫随意说上两句,齐柏林家族那曾经近乎完美的名声就将毁于一旦。
“用士兵的生命换取自己的苟活!”恶毒而又无懈可击的指控。索兰特觉得自己已经可以看见在不远的未来,佛罗伦蒂诺乃至整个佛伦斯王国的街头巷尾都会有人议论,议论一个在汹涌兽潮下抛弃了自己士兵的自私的领主。
“还不如战死……”索兰特面如死灰,低着头,跟着板车慢慢走着。
拉板车的马匹自然不可能从兽人的席卷中幸存下来。这辆载着兰斯的板车如今由维克多在前面拉着,艾丽莎在后边推。两人都没有说话。维克多心中在思考着对于守护的定义,艾丽莎则在回忆瘸腿泰迪扑入火焰——或者说用自己的生命点燃那一丛为他们争取了修整时间的火墙的场景。似曾相识,似曾相识。
似曾相识。
一路上走得并不快,但也不是很慢,大约比平日的步行速度要慢上一些。四个站着的和一个躺着的来到了艾诺镇的城下,迎着门口的两柄火炬,抬头望向城头。
“下面是什么人?”城上的士兵大声问道,声音有些紧张。
维克多抬头扫了一眼,整个城墙都点起了火把,站满了士兵。有的握弩,有的持矛,紧张的表情在火光的摇曳中微微扭曲。
“还能有谁?”索兰特心情正是沮丧,听到这一句宛若废话一般的问题,大声吼回去,“还能有谁?在长墙之外还有谁?我是奥兰多堡的领主索兰特。巴巴罗萨。齐柏林,马上给我开门!”
“啊,男爵大人。”索兰特的名声在艾诺镇里还是挺响的,“对不起男爵大人,我这就让人放吊篮下来……”
“我们这里有一个伤员,马上就要死了!”索兰特怒道,“你打算用吊篮把这个受了重伤的勇士吊上去吗?你是想谋杀他吗?是吗?士兵?你是不是想谋杀他,然后再杀死我们,好掩盖你们对奥兰多堡不予支援的丑恶行径?!”
维克多回身来到索兰特身旁,按住他的肩膀,低声说:“冷静点,他们只是执行命令而已。”
城上那士兵被这一顿怒骂给弄地莫名其妙。边境领主在兽潮爆发时进城从来都是提前的,要么就是吊篮拉进来。城门早就用条石檑木堵死了,怎么给你们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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