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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位思考,別說命書要挾,就是脖上橫刀,拿命要挾,他也不會背叛陸寒霜。因而對白禹的存在,厭憎噁心至極。
若真與白禹有糾葛,他都恨不得弒已。
&ldo;雖是一面之詞,但也並非毫無根據。&rdo;兮淵沉吟,&ldo;驗證命書,需尋到《天地書》第三卷,可我懷疑命書早毀於白禹手中。那就只剩下一法……&rdo;
蕭衍看去。
兮淵吐出兩字:
&ldo;追魂。&rdo;
追魂就是根據魂息,尋到魂魄曾置身之處,是尋常人家生魂走失的時候用的小小術法。
&ldo;只用驗證你我魂魄是否寄宿於白禹身軀內即明真相。不過,你我前身若真是白禹,脫殼已久聯繫早淡,白禹現下肉身已死,成一座功德像,要驗證便要先恢復白禹軀囊生機,以其血肉驗之。&rdo;
沉默在兩人間蔓延,一時間想不到其他辦法。
不驗,心中有結,如鯁在喉。驗之,復活白禹肉身又實非樂事。
&ldo;白禹之事,你慢慢考慮。&rdo;兮淵道,&ldo;復活肉身生機的藥材,也需慢慢準備,只是其中幾種藥材我這裡已尋不到,還需你在那裡代為收集。&rdo;
言畢,兮淵突然又補充了一句,&ldo;真相未定前,以免節外生枝,莫要讓旁人知曉。&rdo;
蕭衍心事重重,未洞察兮淵意有所指的言外之意。
蕭衍一番猶豫,隨修為漸長,夜夢劇增。
原本以為是鏡中攜帶的種種記憶漸漸於夢裡套上他的臉,仿佛那個蒙蔽陸寒霜,騙取信任,背叛師徒情誼的人其實是他,甚至午夜夢回驚醒之際,能回憶起兩人決裂時記憶猶深的那刻。
陸寒霜的眼神,盡書厭惡,至極。
能刻入骨,挖人心頭血肉。
不知白禹是否也曾被這眼神折磨得夜夜難寐,每每晨起,都腸道糾結,自厭難表,欲嘔難言,人漸消瘦。
這般困擾連粗心大意的陸寒霜都有所察覺,蕭衍方知事不可再拖,直到第二波築基期弟子偷渡異界,蕭衍安置完千餘人,去尋兮淵,奉上藥材,決定做個了結。
三日裡,白禹的功德像浸泡在熬煮的藥材里,黑黑的藥汁咕咚咕咚翻滾,像身漸融的白禹好似一團醃製待食的燉肉,蕭衍扶著桶壁腸胃翻湧,坐立難安,偶有即刻絞碎這團爛肉的衝動。
待白骨生肉,肌膚如新,心中戾氣已在度秒如年的焦灼里攀升至頂。
兮淵給蕭衍斟了杯清心靜氣的茶,等他平復下情緒,才開始淨手,做法。
各自逼出魂火,點燃兩根追魂香。
裊裊煙線飄然而上。
一根煙線直飛向木桶,兮淵薄唇微抿。
蕭衍心中一緊,屏息盯著他那根煙線驟然飄向左側,纏住兮淵,忽而心弦一松,沒等這口氣也松出,煙線繞兮淵周身飄蕩一圈,便也歪向前方木桶,追上兮淵的煙線,齊齊圍繞嶄新的肉身,交纏共舞,融成一縷。
兩人確實曾寄居白禹體內。
蕭衍臉色一沉,陰得可怕。
有種塵埃落定。
又感蠟炬成灰。
說不清的複雜,仿佛一瞬間這副皮囊下包裹的血肉里都腐爛生蛆,靈魂髒得難以承受。
久久無人出聲。
蕭衍幾次張口,都只能發出嘶啞氣音與粗重喘息,像是喉嚨塞石、聲帶粘膠,每每欲言,都緊澀發疼。
還是兮淵最先整理好心緒,問蕭衍:&ldo;真相已明,你欲作何打算?&rdo;
蕭衍咬緊牙關,齒間研磨,牙齦泌血,滿口腥鏽,他狠狠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