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第1/2 页)

月老來了句：&ldo;這大抵就是傳說中的私定終身。&rdo;

水神將盤中的香瓜分享給了二位神仙，道：&ldo;好好吃瓜，說什麼話。&rdo;

&ldo;月下仙人，你今日就草擬一封婚書，擬後由本座過目，不日昭告六界。&rdo;潤玉緊緊握著姑射的手，十指相扣，鎮定有力。&ldo;其餘一切訂婚事宜，本座往後幾日會親自處理，無需老君費心。&rdo;

接著他用靈識傳音：龍兒，你明知道我捨不得你，今日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受刑。你私下已應允嫁我了，潤玉此時提出來，許是急了些，你不會怪我吧?

潤玉怕不是有兩幅面孔，姑射如是想。

在群臣面前冷峻威嚴、不容置喙，可傳音的時候聲音卻溫柔得很，還帶著幾分示弱的味道。

不過，姑射還是誠實地說：你早些宣布、晚些宣布，都是一樣的，反正我只會嫁給你。

潤玉微笑，一時間忘了兩幅面孔的轉換，滿面春風地對著群臣道：&ldo;兩樁事皆塵埃落定，眾卿且散了吧。&rdo;

話音剛落，有許多閱歷不夠深的神仙，看到天帝這百年難見的笑容，都不禁抖了三抖。

革雪神、封天后這兩件事本沒有衝突，但合在一起、發生在同一位神身上，可謂是前無古人。有些神仙無法接受，正要開口啟奏，突然沒了聲音，原來嘴裡都被塞了一口香瓜。

素來神秘的雪神，一夜之間登頂六界風雲榜榜首。

&ldo;成親是怎麼回事?&rdo;凌霄宮內，姑射虛心請教鄺露。

&ldo;我需要做些什麼?&rdo;這幾天來，都是旁人為了她的婚事忙裡忙外，反倒是她這個正主十分清閒。

鄺露：&ldo;仙上到時候出席婚禮就好，其餘的不必操心。&rdo;

&ldo;姑射無父無母，也不再是執掌姑射山的雪神，出嫁時著實沒有什麼能帶來的。我還擔心會委屈了天宮。&rdo;

鄺露搖頭：&ldo;沒別的，只要仙上不逃。&rdo;

姑射：&ldo;……&rdo;天宮的要求比想像中更低呢。

最終，姑射還是說：&ldo;凡女嫁人前大多會為自己做一身嫁衣，姑射便在大婚前，親手做一件嫁衣吧。&rdo;

凌霄宮近日來被騰出來專門做大婚的準備。紗簾卷開，數百種布料按照顏色漸變，依次展開，布料前方擺著五張桌子，其上陳列著各種珠翠首飾，琳琅滿目。

綺，綾，素紗，素羅，花羅，龍綃，絳綃，鮫綃，雲霧綃，雲錦，蜀錦，織金，織銀，緙絲，軟煙羅，青蟬翼，雲綾錦，落日霞，星月霞……各色的布匹，美得像彩雲，像天空，像遠山，像大海。

看到姑射仔細地挑選布料的樣子，鄺露頓時感慨萬千，鼻腔酸楚，偷偷轉身抹了抹眼淚。

&ldo;上元仙子?&rdo;姑射問，&ldo;你要不要也來幫姑射一起挑?&rdo;

鄺露搖搖頭，破涕為笑：&ldo;仙上穿什麼都好看。&rdo;

&ldo;謝謝。&rdo;姑射沉思片刻，&ldo;潤玉與我是在凡間相識的，不如就按宋人的婚俗，著鳳冠霞披。&rdo;

她思緒飛轉，回到了那個除夕前的揚州。潤玉與她漂泊伶仃，無親友共度佳節。兩人一身素寡，潤玉便在大街上撿了兩段紅綢，各綁在腰間，圖個好兆頭。那時候，她不記得潤玉，也未曾對他有多麼深的情愫。但兩人心意相通，在亂世之中，在對方的身邊，便是此心安處。

姑射又問：&ldo;你覺得玉兒會喜歡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