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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剛一站起來，手腕就被用力地向後拽去，她一個不穩摔在了潤玉身上。他仍然閉著眼睛，在半睡半醒之間呢喃：不要離開我……

這一摔力道頗大，潤玉徹底醒了‐‐早晨醒來第一道視線就被妻子的臉占據。

從他的角度看去，姑射趴在他身上，沒穿衣服，眼神迷離，熱情得令他受寵若驚。

姑射歪頭問：&ldo;你傻笑什麼?&rdo;

潤玉愣了愣，&ldo;龍兒待我真好。&rdo;

姑射感受到身下的變化，臉色&ldo;唰&rdo;地一下紅了，羞道：&ldo;你有完沒完!&rdo;

他的幻想瞬間破滅。

姑射變出衣服後，瞪了他一眼，使了個訣逃走了。

潤玉看著滿地落英，還有在昨夜的瘋狂中不幸遭殃的曇花，低聲嘆了口氣……

滄海桑田，萬物可變，唯日月既往，不可復追。曇花一瞬，又何嘗不是永恆?

若白駒之過隙，星移斗轉，時間悄然走過了兩千天年。漫長得足以容納無數輪迴，亦短暫得不及佛陀手中念珠滑過一顆的時間，便是人間也過了二十年。

潤玉往來姻緣府的次數越來越多，每一次都帶著一捆紅線歸還。他與姑射成婚後膝下一直無所出，近年來規勸他納妃的諫言層出不窮，許多女仙因此看到了機會，源源不斷地將紅線塞入他身邊一切可能的、不可能的地方。

有一回，姑射無意中發現了潤玉一直在歸還紅線。她站在姻緣府前，心裡百轉千回，最終還是決定走進姻緣府，對把弄紅線的紅衣仙人道：&ldo;月下仙人，姑射希望您以後都不要再發紅線給那些女仙了。&rdo;

&ldo;每個女仙都有追求所愛的自由嘛。&rdo;月下仙人笑呵呵地說，&ldo;天后不妨大度些。&rdo;

姑射雖然單純，但她並不蠢，她很清楚所有人都認為她應該大度一些，比如，主動為天帝納妃。在她與潤玉剛成婚那會兒，醫官就曾診斷說，她的體質至陰至寒，又常年修習&ldo;冰雪訣&rdo;，這樣的體質是極其不易懷孕的。潤玉雖向眾仙隱瞞了這個事實，但時間一久，想必也是到了瞞不下去的地步。

&ldo;您不用旁敲側擊。潤玉不能娶妃子。&rdo;姑射淡淡道，&ldo;更不能為了孕育子嗣而納妃，這對女人不公平。&rdo;

月下仙人一愣，似是沒想到她會如此直白地表明她的立場、承認自己就是小氣。&ldo;姑射，老夫敬佩你二人夫妻情深，但古往今來，天后若遲遲未有所出，還阻礙天帝納妃，可是要廢后……&rdo;

&ldo;那便是古往今來的法則不對。&rdo;姑射的聲音如切冰斷玉，&ldo;在飛升前，道徒信奉的是&l;我命由我不由天&r;、是沒有階級、血統之分的，為什麼我們反過來要去鞏固那些我們一直都想要打破的東西?&rdo;

月下仙人是天界公認的逍遙灑脫的神仙，可在聽到姑射的話的時候腦子裡還是蹦出一個詞：離經叛道。

姑射道：&ldo;所以，潤玉是我一個人的夫君。再多的紅線也不會起作用。姑射告辭。&rdo;

月下仙人對著手上那一團剪不斷、理還亂的紅線，久久陷入了沉思。

&ldo;龍兒!&rdo;潤玉不知從哪裡走出來，從背後緊緊抱住了她。&ldo;你把剛剛那句話，再說一遍好不好?&rdo;

&ldo;你還偷聽?&rdo;

&ldo;我若不偷聽，龍兒平常哪裡會和我講那樣的情話。&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