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第1/2 页)

事實確實如此，不少神仙在人間歷劫時並不知道自己終究要回歸天界，他們會像凡人那樣娶妻生子。一旦回歸天界，便不能再牽掛凡間的事了。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姑射的&ldo;不在乎&rdo;，令潤玉口中一澀。

氐嬌附和：&ldo;就是!一世結束後，神仙與那一世相遇相知之人的緣分就盡了，哪怕是親生骨肉，也沒有念念不忘的道理。神仙總記掛著凡人，那不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嘛。&rdo;

在凡間短暫的時光，哪裡不比天界的千年更加刻骨銘心?潤玉無意辯駁&ldo;灑脫&rdo;與&ldo;執著&rdo;孰是孰非，只是淡淡一笑：&ldo;哪怕那些人都不在了，我一個人記著也很好。&rdo;

氐嬌嘖嘖稱奇：&ldo;看來，陛下在人間一世，很是快活啊。&rdo;

&ldo;潤玉，上一世，你死了兩次，第一次冤屈不白，第二次萬箭穿心，明知天命無法改變，仍然以身殉道。&rdo;姑射說到此處聲音似是微顫了一下，&ldo;姑射以為陛下在人間短短數年，大抵痛苦的時候多過快樂的時候，有甚麼好記得的。&rdo;

&ldo;不，不是這樣的。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無道，以身殉道。本就該這樣做，想通了，倒也不痛苦。那雖是一場天劫，對潤玉來說卻也最珍貴的記憶，因為我認識了龍姑娘，獨孤兄，過兒，郭大俠……與這些人相遇相知，哪怕只是一天的記憶，也遠遠大過所有痛苦。&rdo;

姑射斂眸，&ldo;不管你記不記得，都已經過去了。你莫要再將那時的我說的話、做的事當真。&rdo;

潤玉只是片刻失神，很快，他的臉上就重新漾出了淺淡的笑意。

&ldo;姑射，之前潤玉執意喚你龍兒，確是我做得不對。我們理應重新認識。&rdo;潤玉從善如流，舒展拂袖，竟全然不顧天帝威儀，在姑射面前深深一揖。

姑射微微側過身去，&ldo;潤玉，不要以為我還會像凡間時那樣，兩次，都選擇跟著同一個人走。&rdo;

潤玉道：&ldo;姑射，是我們殊途同歸，終究會在路上遇見。&rdo;

&ldo;咳咳!&rdo;氐嬌突然在兩人中間竄出，&ldo;打斷一下，陛下，你插隊的時間到了。&rdo;

什麼時候他和姑射說話還要排隊了?潤玉腹誹了一番。不過他並不走開，就像剛才氐嬌那樣，堂而皇之地聽氐嬌與姑射講話。

氐嬌：&ldo;陛下啊，要是你早點參悟這厚臉皮絕學，你現在娃都得有一打了，好在現在為時不晚……&rdo;

姑射一聽氐嬌有閒扯的苗頭，立刻把這苗頭掐滅，回歸正事：&ldo;氐嬌國主，那封信姑射收到了，只是尚需要時間考慮。&rdo;

氐嬌伸出三根手指，&ldo;三天，過期不候。考慮什麼的，都是人自己騙自己，不信你問問看你的內心，是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呢?&rdo;

潤玉不知氐嬌竟一早就與姑射有過書信通聯。究竟是什麼事需要姑射這麼快做出決定?莫非氐嬌就是專程來這裡找她的嗎?

姑射行事素來果斷利落，沉默片刻後，就答應下來：&ldo;不必三天後，我現在就答應。氐嬌國主專程來問姑射答覆，我又怎能讓你久侯。勞煩答覆那位大人，姑射回雪神殿一趟與眾神使交代後事，三日後，我便與你同去歸墟。&rdo;

聽到姑射淡定地說出&ldo;交代後事&rdo;、&ldo;一同去歸墟&rdo;，潤玉手上把玩的一顆果子瞬間炸成果漿。他用上最好的涵養，將殺機藏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