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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玉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早早退到了一旁。

小龍女看著那一襲白衣的君子孤身一人站在月下，在他身上凝聚了寒夜的霜華。她走到了他身旁，沉默許久，總覺得有好多話想說卻又說不出來。最終開口，輕輕道：&ldo;新年快到了。我還想再吃一次定勝糕。&rdo;

潤玉深深地望著她，就好像她是天邊的明月一樣。&ldo;龍兒……&rdo;

小龍女忽然覺得眼前恍惚了一下，&ldo;你說什麼?&rdo;

潤玉搖了搖頭，微笑道：&ldo;龍姑娘，聽說冬米用雪埋上一整個冬天后，來年春天吃起來會格外香甜。那時候你再去吃定勝糕，一定會更好吃。&rdo;

小龍女道：&ldo;那我確實應該等到冬去春來的時候再吃一次。潤玉，你不想再吃一次定勝糕嗎?&rdo;

潤玉的嘴裡回甘，他想起了那塊小龍女親手遞給他的定勝糕，實是他一生吃過的最好吃的糕點。&ldo;我……就不吃了。那糕點太甜。&rdo;

小龍女：&ldo;雖然你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但是我好像很懂你。就比如，我知道你現在希望我護著那幾個少年還有百姓離開這裡。&rdo;

潤玉眼中含淚，嘴角卻揚了起來。&ldo;你說得沒錯。那你究竟願不願意走呢?&rdo;

小龍女：&ldo;我會答應你。我護著他們走。&rdo;

&ldo;多謝。&rdo;

&ldo;潤玉，你不必謝我。離開仙境、重返襄陽、到現在我決定帶著希望離開，都不是因為你。&rdo;小龍女肅然道，&ldo;人道王重陽一生鞠躬盡瘁、大義凌然，我祖師婆婆又何嘗不是俠義女子?她晚年只道大局已定，自己再無能為力，才久久在古墓住下的，何曾是像別人說的那樣為了一場風花雪月而已。&rdo;

潤玉點點頭：&ldo;世人總是輕看了女子的大義。&rdo;

兩人相視一笑。

&ldo;潤玉，你第一次見到我，竟然見色起意到了要跳城牆的地步，那時我便覺得你是一個傻子。&rdo;小龍女裝出一副老成的樣子，忠告道，&ldo;以後你若是見了別的姑娘，可不許再犯傻。&rdo;說完後，嘴角又划過一抹微笑。

&ldo;絕不會。&rdo;潤玉心想，我要將我的永生永世都賠給她。

小龍女與潤玉心意相通，無需再上演什麼生死離別，他們都做出了各自的抉擇，無怨無悔。小龍女翩然轉身，和眾人一起離開了南城門。

月朗星稀，北風呼嘯，潤玉目送小龍女策馬離去，跑到最高的城樓上看，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潤玉將小龍女送給他的紅綢牢牢地系在腰間，然後穿上了鎧甲，一切整裝待命。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一夜無眠的人們迎來了可能是他們生命中最後一場戰鬥。

這是一場孤城之戰，將士們和城中百姓為了身邊人而戰鬥，負隅頑抗，死傷慘烈。

史稱，&ldo;襄陽之戰&rdo;。

潤玉在戰場中時刻護在郭、黃二人身邊，敵人的鮮血灑滿了他的全身。前鋒營的士兵們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守城的將軍也已重傷不醒。從清晨打到了黃昏，蒙古軍源源不斷地進攻，郭靖的身邊竟只剩下了黃蓉、潤玉還有兩三個士兵還站著了。

郭靖黃蓉十指相扣，相顧無言。蒙古軍向來重視勇士，對方統帥一聲令下，命士兵暫時停止對郭靖這支軍隊的攻擊。

潤玉用長戟支撐著筋疲力竭的身體，腦海中這一生那些難以忘懷的畫面一一閃過：終南山初遇小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