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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胡說!&rdo;

雙方暫時停戰，瀰漫在空氣里的水霧漸漸散去，一束金光從深壑之中冉冉升起，姑射神人不染塵埃的容顏逐漸露了出來。

姑射喜極而泣，衝上前去：&ldo;師父!&rdo;

氐嬌收起了漫天石刃，踉蹌了幾下，失聲道：&ldo;神人!&rdo;

姑射神人的身體一點點飄起，就好像他靈魂的重量一點點被抽去，在潤玉許下那個願望後，他就註定魂飛魄散。他的右手被姑射緊緊抓著，右手則被氐嬌握在手中，兩邊都用淚眼注視著他。

這個完美的神祇，用一種溫柔而淡泊的眼神看了一眼那個等了他三千年的白髮囚徒：

&ldo;生未嘗可喜，死未嘗可悲，緣起即滅，緣生已空。我所做的，不過是贖罪而已。&rdo;

作者有話要說： 師父救氐嬌有原因，並非是出於聖父心

☆、歸墟其終

這個完美的神祇，用一種溫柔而淡泊的眼神看了一眼那個等了他三千年的白髮囚徒。

&ldo;生未嘗可喜，死未嘗可悲，緣起即滅，緣生已空，我所做一切，不過是贖罪而已。&rdo;

&ldo;贖罪?呵……&rdo;時空輪轉，滄海桑田，氐嬌等的不是這樣一句話。

&ldo;神人不需要贖罪，神人是最完美的天人。是你救了我，嬌嬌永遠是你的信徒!&rdo;方才那個一怒起歸墟之水的、化碎石為萬劍、排山倒海的怪物仿佛又變回了那個在海邊彷徨的孩子。

&ldo;這個詛咒早就該結束了，我作為最後的歸墟之主，歸於虛無，是我之榮幸。&rdo;

&ldo;不要!!&rdo;氐嬌哭道，&ldo;你說過，你會陪著我!&rdo;

神人垂眸輕嘆：&ldo;所有出現在你的生命中的人，皆是過客，除了你自己之外，沒有誰能一直陪著你。我也只能陪你走一小段路罷了。嬌嬌，不要為聚散離合而難過，亦不要因此憎恨天帝。&rdo;

&ldo;對不起……是我無能，此番沒能帶神人離開歸墟。如此，嬌嬌便陪你一起死!&rdo;

神人悲憫地注視著氐嬌，緩緩搖了搖頭。&ldo;所謂繼承歸墟之主，不過是我與你交換了命格。你擁有了神的壽命，漫長但終究有期，你可以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你會擁有自由，你也會遇到更多願意陪伴你的人。我希望你忘了在歸墟中的光陰，連同我，也一併忘了。&rdo;

&ldo;可嬌嬌捨不得你!無論以後的日子有多好，在嬌嬌心中什麼也及不上與神人在一起的那幾天，因為……&rdo;氐嬌哽咽了一下，抬頭，第一次凝視姑射神人的眼睛。

從前，他從來都不敢直視神人。他自厭極深，覺得自己就連看神人一眼都是褻瀆。

結界中的黑霧徹底散去，歸墟之門出現在了五座仙島的上空，也帶來了外界的陽光。歸墟是萬水之宗，水汽氤氳下，在歸墟與天空之間架起了一道彩虹橋，絢爛得令人目眩。

氐嬌仿佛突然鼓起了勇氣，又仿佛已然醞釀了千年‐‐&ldo;我愛……&rdo;

神人打斷了他， &ldo;聽話，嬌嬌。&rdo; 接著，掙脫了氐嬌的手。&ldo;我的神魂撐不了許久，我還有話要和我的徒弟說。&rdo;

氐嬌無措地看著自己的手，迅速地將視線從姑射神人的臉上避開，就好像自己做了什麼錯事一樣，默然迴避了那師徒二人。

&ldo;姑射。&rdo;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