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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接過遲川遞過來的筷子,老爹過了一會兒問:「是找到餘聲了嗎?」
遲川擰湯盒的手稍頓,繼續道:「什麼都瞞不過您。」
以往都是從食堂打飯給他,今天突然變成親手做,遲川後知後覺自己也太明顯了點。
「他在哪?」老爹問他。
「人燭廢墟旁的一個小劇場,讓凱撒給我的信兒。」
「也叫趙平闌了?」
「應該是。」
老爹吃了兩口,遲川挑了只蝦給他剝:「您……要去嗎?」
筷子緩緩停頓:「不止我,家裡人都得去。」
遲川懂,這一天大家都等得太久了,雖然餘聲只給了他紙條,但他們心照不宣都知道要怎麼做。
「什麼時候?」老爹問。
遲川:「今晚,六個小時後。」
重症監護室里突然傳來儀器警報,護士們急匆匆的,腳步不斷從門底的縫隙閃過,窗簾映出醫生急救的畫面,纖薄的胸膛彈動著,像是魚類不斷翕張的鰓。
「給我一把槍。」老爹盯著那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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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聲終於要出來了我好想他
第99章 「你不該救我!」
午後時分,趙平闌來到了紙條上標註的地點。
群鴉在雲頂盤旋,鳴出陣陣粗糲的輓歌,他回握腰後的配槍,緩緩推開了門。
吱呀一聲,露出半片通向地下的台階,他抬步逐級向下,目光落在牆壁上時,他皺起了眉。
正對著他的牆上掛著一張巨大的遺像。
面對放大的自己的臉,趙平闌覺得有些陌生,最後他選擇無視這種挑釁,繼續穩步向下。當又一個拐角後,眼前赫然出現趙澄的照片時,他終於壓抑不住,用力摘下相框,狠狠扔在了地上。
空氣中有股潮濕的霉味,趙平闌大口喘著,眼前漸漸模糊,他扶了下牆壁,用力甩了甩頭,雙腿一軟跌了下去。
朦朧中他站起身,順著樓梯下到最底層,鐵門後面是豁然開朗的劇場,觀眾坐席的盡頭,舞台用大幕遮著,垂腳將四周擋得嚴嚴實實。
忽然,參天紅布朝兩側緩緩拉開,舞台的中央,一個渾身塗滿蠟油的人跪坐著,他的頭頂正燃燒著一簇火苗,火光映出蠟殼下痛苦的臉龐,趙澄眼珠顫顫,正駭然地看向他。
「小澄——!」趙平闌大驚,穿過過道兩步跨上舞台,手忙腳亂滅掉火,徒手撥開那些已經化在趙澄臉上的蠟油。紅蠟下白皙的面孔漸露,趙平闌驚恐地發現自己捧著的竟然是餘聲的臉,剛剛險些燒著的黑髮也不知怎麼變成了白髮,他猛吸一口氣,推開了餘聲。
「哈哈哈哈……」面前的人發出可怖的鬼笑,就在此時,身後有人叫他,「爸。」
是趙澄的聲音。
遠遠的,趙澄站在觀眾席最中央,戴著白色假髮和黑面具,如往日一般叫他。趙平闌愣愣地望著,突然,趙澄胸口開出一簇血花,砰的一聲,是魔鬼魚激活了槍口。
「不——!」
趙澄身體向後倒去,趙平闌再次心碎至極,跑到觀眾席想去抱他,他扳過趙澄的身體,卻在他的臉上看見了一條又長又深的血疤……
趙平闌猛地睜開眼,驚慌地大口喘氣。
眼前是被他砸碎的相框碎片和塵土,他坐起身,發現自己暈倒在台階上,鬆一口氣的同時又提起一顆心來,他帶著強烈的不安下到樓梯盡頭,推開和夢中一模一樣的鐵門,看見了似曾相識的劇場和舞台。
大幕安靜地垂著,他驚恐於和夢中高度重合的場景,心臟幾乎提到嗓子眼,可隨著他腳步的臨近,卻發現半掩著的幕布後面,立著一堵牆。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