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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子裡,周南川和本地的幾個農民商量蘋果產量,幾個女幫工摘蘋果,用剪刀將被塑膠袋包住的蘋果沿著根部一點點剪下來。
佟言手裡拎著一把菜刀,赤紅著雙目,在眾目睽睽下一步步逼近周南川。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川哥,嫂子來了!」
周南川下意識往那邊看,佟言的刀扔過去,落在他腳邊,小身板下一秒朝他撲過去,抬手往他臉上一抓,動作之快,五道痕跡火辣辣的疼。
周南川反應過來抓著她胡亂動的手,女人的指甲掐進他的手背里,刮一下一層皮都沒了,他喉結滾動,忍住了想罵人的衝動。
一群人跑來拉架,個個拽著她,見證她崩潰嘶吼的樣子。
被拉開後佟言被帶到園子裡的鐵皮屋裡。
為了防潮,鐵皮屋是下面由四根鋼筋固定,鋼筋支起了整個小屋子,側邊一道木板梯。
窗戶半開著,下面堆著幾箱蘋果。
周南川在外面抽了一根煙,進來後板著一張臉,在她對面坐下。
他搬出去後開始兩人便沒有再見面了,氣候原因,他臉上的皮膚比夏天白了點,可底子在那,依舊比一般人黑一點。
男人開口說話的聲音有點干,「來幹什麼?」
他也注意到佟言比剛來的時候瘦了點,唯一不變的就是眼神。
她冷得眼睛鼻子都是紅的,明明很認真在看著他,可那眼神頗為嫌棄,慘雜著幾分不得不的忍辱負重,就像在看一團垃圾,忍住不讓自己吐出來。
這種眼神讓人倒極了胃口。
「沒什麼事我讓人送你回去。」
「我要打胎。」
「什麼?」
佟言抬頭,語氣中夾雜著小火苗,「我說我要打胎。」
靜默了半餉,周南川站直了,「有了?」
也不知道觸碰到她哪根神經,她踮腳給了他一巴掌,男人抵了抵腮幫子。
「我要離婚,周南川,我要離婚!畜生……」
一邊說一邊哭,眼淚就跟絕了堤的大壩似的。
她喜歡秦風那樣的,笑起來時臉上有酒窩,給人感覺很乾淨清爽的,待她溫柔小心,處事老練沉穩,而不是周南川這樣,五大三粗黑得跟塊碳似的,說話又絕又狠,目中無人,從不給人留面子,還大學都沒念過。
園子裡幾個幫工在外面偷聽,個個面面相覷,佟言見周南川沒還手,又是一巴掌,「聽到沒有,帶我打胎,我要離婚!」
周南川被她打得臉上沒一處好,「你爺爺同意我沒問題。」
「他們不同意!」佟言急得跺腳,「我不想在這破地方,不想給你生孩子,你怎麼不去死?」
情急之下什麼惡毒的話都能說得出來。
周南川愣了一下,佟言拿起桌上的水杯朝他臉上潑。
水是燒熱的,潑在他臉上冒了一陣白煙,他抬手。
佟言嚇得捂著腦袋,以為周南川要打她。
結果對方只是抬手抹了抹臉上的水。
他手上髒沒來得及洗手,臉上被抓得血淋淋的,熱水一淋冷風一吹,臉都麻了,髒東西都進了傷口裡,疼得想冒火。
在村里他是出了名的暴脾氣,十來歲的時候跟一群混混在縣裡到處躥,惹事生非,是大人眼裡的刺兒頭,對於他的高中文憑,村里人都說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男人轉頭就要出去,佟言又冷又怕,卻也是急了眼的,抓著他死活不讓走。
「帶我去打胎,答應了就讓你走……」
男人陰著臉將她的手扒開,她又抓上去,扒開,又抓上去,周南川惱火了,還想去扒,她將指甲鉗進他的肉里。
「嗤……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