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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有錢養得起,都是命,羨慕不來的。」
梁蓮花心裡不服,看了一眼周海洋,「聽說嫂子家裡是當官的,具體是當什麼官的?」
「你管那麼多?」
「難怪啊,當官的家裡都有錢。」
扯著扯著扯到貪官那頭去了,周晨有些聽不下去了,「別亂說話,等會兒我去告訴川哥!跟他說你們偷懶。」
「我們就是聊聊天……」
「聊天也不行。」
從縣裡回來兩人吃了晚飯,車裡塞了滿滿一車的畫具和顏料,佟言心情不錯,車裡播放著周南川喜歡聽的老歌,她一路欣賞風景。
到家後佟言準備洗澡,發現浴室外門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一塊很大的塑料帘子,磨砂的上面幾朵小花,一拉就能開。
「周南川,門呢?」
「這兒呢。」
帘子裡面是門,洗澡的時候把門打開,拉上帘子空調的暖風也能鑽出去,辦法不錯,就是糙了點。
周南川幫她收拾畫具,將畫架擺好,看到昨天買的素描本被她壓在了床底下。
他出於好奇抽出來一看,發現她在素描本封面描了幾筆,翻看第一頁空白,又隨手翻了幾頁,裡頭有東西。
素描本最中央的頁里,描了一個男人的臉,不是他。
扣上素描本,他扔回了床底下。
洗澡出來周南川不在,佟言床上了衣服,喝了半杯熱水,「放心吧我好多了,別擔心我,你和江月姐也注意身體。」
「真沒事。」
「嗯,逸則乖不乖?」
趙楚然不放心,「你也是當媽媽的人了,決定好的事權衡清楚,別讓自己後悔。」
秦風回家後被管得跟狗一樣,門都出不了,幫不了佟言什麼,她們這種小階層也是有心無力,姑姑肖紅向來雷厲風行,顧全大局,做得事不是她這種小老百姓能理解的。
窗外傳來動靜,佟言下意識回頭,門口什麼也沒有。
「表姐,那你休息吧,我聽到姐夫在那頭喊你。」
「嗯,我先睡了,你也早點睡。」
白日寂靜的院子安靜得詭異,佟言套上外套站在門口喊了一聲,「周南川。」
……
鐵皮屋下幾隻狗汪汪叫。
佟言想就這麼睡了,卻莫名心慌。
——縣裡死人了。
——死了個女大學生,可慘了,肚子開了裡面全是土……
——是被人先尖後殺,估計是得罪了什麼人了。
平時她膽子沒有這么小的,只是最近身邊發生的事都有些怪。
爸爸和潘年在斗什麼,母親說爺爺在打點關係,打點什麼關係,外面風大,佟言心裡忐忑,「周南川!」
她的聲音被風聲淹沒,佟言鼓起勇氣開門,幻想外面站著一個黑影,沒開門前給給自己製造了一番心理恐懼。
荒山野嶺,周邊沒有人住,最近的周家村離這邊大概要好幾公里,小路彎彎繞繞。
周南川不知道去了哪裡,外面一陣陣狗叫聲汪汪不停。
她想,狗平時是不會叫的,除非是看到了什麼。
她只能篤定狗看到的絕對不是周南川,沒有狗會對自己的主人如此凶?號叫。
鼓起勇氣將門打開,外面沒有她所想的黑衣人,遠處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她開了手機的手電筒,朝著漆黑中大喊,「周南川!」
沒人回應她,她想下板梯,聽到狗叫得厲害卻又不敢下。
回去屋裡拿了根棍子,佟言蹲在屋門口給他打電話過去,手機響了,周南川的手機在床上響。
她掛了電話,心裡說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