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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林許心中嘆息:這人是不是覺得全世界都是基佬?
他不管軟成一灘的身體,堅定地扒開了夏逢的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想去旁邊離他遠一點。但身體剛剛脫力,還沒休息過來,站起來膝蓋就是一軟。
夏逢連忙攔腰扶住他,一隻手臂從他腋下穿過,結結實實抱了個滿懷。
顧少時邁進兩人所在的長廊時,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
剎那間的衝擊對他而言不啻於平地響驚雷,還是在耳邊毫無防備炸開的那種,他目呲欲裂,剛平緩下來的情緒又一被刺激,險些就地腦梗阻。
好在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雖然腦子裡還是混混沌沌的。
他面無表情地走了過去。
夏逢看見他,很是意外地挑挑眉,這時張林許又推開了他,氣的臉頰微染薄紅,在怒火攻心的顧少時的眼中卻更像是害了羞,他眼神沉了下來。
張林許頭暈目眩的扶牆,扭頭看見了顧少時,「哎?」
顧少時勾唇,表情很是陰陽怪氣,讓張林許總覺得哪裡不太對:「你怎麼來這裡了?」
他伸出只有力的大手,扶住張林許,炙熱的溫度熨帖在他被嚇得冰冷的肌膚上,竟然帶來絲說不上來的舒服,「我和朱銳是好友,剛聽說你這齣狀況了。」
張林許難得聽他解釋兩句,心中甚是欣慰。
兩人相處這些天,哪天都是這人一大早開始敲門,不敲到他起床誓不罷休,然後等他洗臉、刷牙,再把他帶到自己家吃早飯。
中午重複,晚上亦然。
和他說不用了,他從來都沒理會過,張林許這麼些天能一天三頓規律進食,全仰仗了他的執拗與鋼鐵般的毅力。
一旁的夏逢表情微變,翹起唇角,「秋明,不給我介紹介紹這位……?」
「哦。」社交廢后知後覺,「這個是顧少時——這個是夏逢,當□□手,看你天天刷娛樂新聞,應該認得他吧?」
「聽說是聽說過,」顧少時伸出只手,面部表情一如既往地冷硬,毫無誠意的與他交握,「夏歌神,『戰績』輝煌啊。」
他指的是夏逢那些男男女女的緋聞,男人與男人之間說這些本沒什麼,但介於兩人微妙的關係……已經算是擺明的諷刺了。
夏逢不甘示弱,笑容滿面:「您也是大名遠播。」
兩人打太極般你一言我一語,看似軟綿綿的話語實則暗藏力道、暗波洶湧,張林許左看右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們這算是……互相認識?」
「聽說過而已,」顧少時看似不經意摸了摸他的頭,「你好好吃飯沒有?回家我給你做。」
夏逢笑眯眯:「你們要去吃飯?我知道這醫院周圍有家不錯的麵館,要不要一起試試?我請客。」
「釉玲還沒……」張林許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好啊,卻之不恭。」顧少時指節修長的手拽住了張林許的胳膊,說話時用力到像要把他捏碎一般。
張林許暗暗吸氣,不明白他是怎麼了。
緊接著他就在兩人的簇擁下夾在中間拉走了,顧少時在右,夏逢在左,張林許還沒緩過神來,一時只覺兩眼發黑,腦中嗡鳴作響,身體虛弱的不像自己。
——他們這廂暗波洶湧,余成漓那邊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釉玲的母親來了。
是一位五十多的中老年人。眉目依稀可見年輕時的風采。
釉玲的母親是個美人,眉毛繡得柳葉眉,內雙,眼睛很大,薄嘴唇,顴骨卻高了一些,美中平添了幾分刻薄。此時這刻薄的老美人正不顧公共場合,嘴中叼著根煙,好在沒有點燃,叉腰打量了余成漓半晌,活似個老流氓。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