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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琴垂下頭,「那我們就去看看吧,好歹……是你爸爸。」
還是她的前夫。
於是三人等著護士將病床推出來後,隨著床上的姜國源一同進了病房中。
姜國源還處在昏迷狀態,粗狂的臉上蒙著層紗布,遮住眼睛的同時也蓋住了大半張臉,讓他面部的線條柔和不少,不至於太過兇狠生硬。
那層紗布上還在往外滲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死了,醫生都懶得再幫他止血,只意思意思就完了。
床單上也濺著不少,血液的鐵鏽味蔓延在屋內,護士沖林琴解釋說,是因為姜國源情況太過嚴重,所以她們不敢輕易挪動,怕二次傷害他的什麼器官,加速他的死亡。
張林許還在他頸部大動脈附近看見了道傷口,想起顧信告訴過他賭場還差一顆心臟沒有取走,隱隱明白了姜國源被放血的原因。
估計是賭場想讓他死,再來名正言順的弄走他的心臟。
醫生說他還能撐十二小時,張林許估計著想了想,實際應該是不到十個小時。畢竟心臟需要鮮活著冷凍起來,轉賣出去才會值錢。
這人自作自受,將自己搞得既狼狽又可笑,張林許想起之前他在顧家踢過自己的一腳,至今還心有餘悸,幸虧他靈光一閃,叫了一聲,引得顧信下來,才算躲過一頓毒打。
最初來到這一個世界,他心中就清楚,除非姜國源戒賭,這個世界攻略起來肯定不會太難,依他的尿性,別說這種結局,沒把自己作得千刀萬剮就不錯了。
每個世界都有自己運行的規律,但無一不例外的就是「因果循環」,你選擇成為什麼樣的人,就會種下什麼樣的因,結出來的惡果甜果,命運會擺在你面前,逼著你吃下去。
姜國源這就叫,自食其果。
想到這,張林許搖搖頭,盯著他幾乎不能動的軀體,獻上同情的一瞥,隨即轉過頭去,看見林琴愣愣的掉淚,對這種婦人之仁有些無奈。
【任務:復仇姜父,找回薑母。】
【進度:即將完成,等待姜父死後、宿主跟隨薑母踏上回家的火車後可以提交完成,預計還有十七個小時銷毀世界,請宿主做好轉移準備。】
「完成了?」張林許莫名扭頭看了眼顧信。
顧信安靜的站在門口,雙腿岔開,一隻腿蹬直,另一隻彎曲,斜斜的後倚著病房的門框,紅色的棒球服還是襯著他白皙的尖俏下巴,從他這個角度,可以看見他下垂的睫毛,淺粉色的眼尾。
他似乎感受到了透過來的目光,轉頭看了過來。
那張艷麗逼人的面龐就完全呈現在了張林許的面前。
張林許心中一慌,立刻收回了目光,裝作看著林琴,實則餘光全是他。
他其實是知道現在的自己是很荒謬的。
為什麼要看他,為什麼會覺得他可憐,為什麼他心中竟然慌張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他額角滴下來滴冷汗,手掌有些發虛。
是怎麼了呢。
他想不明白,於是只好壓抑自己,將視線徹底移至姜國源的身上,看他血跡斑駁的身體,扶住林琴的肩膀,嘆了口氣。
入夜八點,姜國源麻藥勁兒過了,醒了過來。
守在床前的林琴立刻抬起頭,張林許坐在陪床沙發上也站了起來,顧信出去抽菸了,病房裡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他聽見姜國源哀哀呼痛,還是用那種令人討厭的聲調。
臨死也不知悔改。
張林許暗嘆,上前低聲詢問:「爸你醒了,覺得怎麼樣,喝水嗎?」
姜國源連揮手的力氣都沒有,嘴唇呈現青紫色,看起來既可憐又可怖,他眼睛劇痛,痛到沒有力氣,氣若遊絲道:「不用。」
於是張林許就呆呆的無措的站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