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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頭腦清晰的老醫生&rdo;思維一絲不亂。森川只是緊張地豎著耳朵傾聽。病人丈夫咬牙切齒地吐出一聲&ldo;你是個最壞的惡醫&rdo;後，便噔噔噔地走出了診室。老醫生一臉不快地嘟噥了一句：&rdo;愚不可及。&rdo;

森川在隔壁的房間裡一動不動。

&ldo;頭腦清晰的老醫生&rdo;說的話，顯然是醫生立場的道理，換作病人的立場會怎樣呢?也會認為毫無精神準備的病人被告知患了絕症之後精神瀕臨崩潰是沒辦法的事?

這位老醫生說的話確實是太生硬了點，但森川也知道，他又是醫院外科醫生中工作最認真的人，常常為了病人的治療廢寢忘食。對自己執刀的病人，他總是信心十足，全力以赴。這對病人來說，應該是個最可信賴的醫生了吧。但是，也正因為如此，&ldo;頭腦清晰的老醫生&rdo;才不願接手那些已無法治癒的病人。對可醫治的病人，他會堅持做完一台超長時間的大手術，緊急手術也是一呼就應，面對重症病人他會連續幾天不回家，一心投入治療，常常是為醫治病人累到極點，誤了吃飯時間，一頭倒在醫局辦公室的沙發上沉沉睡去。對這樣的醫生，你還能要求他理解病人的心情，和病人溝通時耐心細緻，注意措辭嗎?

若要尋求理想的醫師，那麼，現實中的醫師幾乎沒一個是合格的。在冷冷清清的門診診室，森川已迷失在沒有答案的疑問森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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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很少有動靜的手機倏地響了起來。

&ldo;餵?&rdo;

&ldo;你是小仲先生嗎?我是荻窪白風會醫院的護士吉武。&rdo;

真沒想到，小仲不由得抬起了頭。客氣的聲音還在繼續。

&ldo;你身體情況怎麼樣?你那天出院，我沒能好好和你道別，真對不起。&rdo;

&ldo;你不用客氣。&rdo;

&ldo;我一直在擔心，是不是給小仲先生添了麻煩。是我說了一些過頭的話，才讓你被迫出院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向你道歉才好。&rdo;

說著說著，吉武情緒激動起來，聲音也變得顫顫的。小仲微微苦笑了一下。

&ldo;沒關係的。我拒絕塔基索治療，並不是聽了你吉武小姐的話，而是我自己決定的，你說的話只能算是根導火線。我提出延遲治療、減少用藥量等要求，德永都不答應。真像你吉武小姐說的，他就是用專業術語唬人，我不聽，他立刻就翻臉，連檢查的結果也不告訴我。到最後才冷冷地和我說，肝臟的轉移腫瘤已變大了，像是在報復我。&rdo;

&ldo;是嗎?&rdo;

&ldo;我也實在氣不過，質問是不是無法為論文提供數據了你就馬虎應付。德永立刻變臉，惱羞成怒，要我立即出院。那個傢伙真像吉武小姐說的那樣，是個將自己的研究看得比治療還重的利己主義者，說他是醫生實在是有辱醫生這個稱號。&rdo;

一想起這事，小仲不禁又火冒三丈起來。吉武擔心地問：&ldo;那你現在在別的醫院治療嗎?&rdo;

&ldo;不是醫院，是一家診所。對了，我正想打聽一下，吉武小姐知道免疫細胞療法是怎麼回事嗎?&rdo;

小仲只是順便問一下，吉武聽了立刻放低聲音說：&ldo;那是一種將淋巴球或nk細胞培養後，重新回輸到體內的治療方法。你正在做這種治療?&rdo;

&ldo;不，還只是在考慮要不要做。&rdo;

&ldo;費用什麼的，都問過嗎?&rdo;

&ldo;我知道很貴，很多醫院或診所做這個就是為了賺錢，我找的一家看起來還算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