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頁(第1/2 页)
理智上,顧絨覺得他應該是要拒絕沈秋戟的,他們都是男的,又曾經是最看不順眼彼此的死對頭,可是事情怎麼就發展到了這一步呢?
就如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就喜歡上了沈秋戟一樣。
或許是在下煥山的途中沈秋戟牽住他手的那一刻,或許是在沈秋戟問願不願意被紅線牽上的那一晚,又或許是在明心樓時沈秋戟為他擋了斧頭的那一天,又或者,早在沈秋戟背他去醫院的那個晚上,他就已經喜歡上沈秋戟了。
喜歡這種事情向來難以找出源頭,仿佛在你明白自己「喜歡上了他」的那一刻起,你腦海中關於那個人的所有記憶,都會變成你喜歡他的全部證據,過往看他的每一寸躲閃的目光,每一次慌亂的心跳,都是無聲的告白。
顧絨張了張唇,依舊沒想到自己要怎樣回答。
沈秋戟卻已經俯身親了下來——
「你不說話,那我就當你默認了。」
身體的反應往往要比嘴上說的話要更加誠實,顧絨聽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隨著沈秋戟的欺身壓近而交織在一起,柔軟的嘴唇相碰的那一剎,顧絨終於知道了自己的答案。
十五天的外地寫生課結束後,顧絨和沈秋戟就回學校了。
他們後面幾天再進煥山度假村寫生時雖然會路過月亮灣,但是都沒有再進去看過了。
顧絨只會在街上遙遙地望一眼月亮灣,偶爾會看見在四樓某間房中,蘇紅釉箍著楚待的胳膊在窗邊一起看風景——自己曾經那樣恐懼的存在,卻是別人朝思暮想希望可以再見一面的人。
等到走前最後一次遠望月亮灣時,顧絨發現307的阿婉多了一對鄰居——金童和玉女。
到此顧絨才懂沈秋戟那天和蘇紅釉說的悄悄話是什麼。
它們倆知道顧絨要走還在頭天晚上偷偷溜到基地送別顧絨,當顧絨從浴室出來看見門口站著一對紙人時,他差點沒嚇死。
就問沈秋戟他把這麼兩個紙人放在月亮灣,也不怕影響月亮灣的生意,沈秋戟聽了反而笑話他,說他以為人人都有陰陽眼,能輕易看到他能見到的東西嗎?
顧絨聽著越發覺著心酸。
而沈秋戟笑話完他後還要來親他。
兩人滾在宿舍里唇齒交纏,顧絨喘得滿臉通紅卻不從抵抗,年輕人的精力就是這樣旺盛,尤其是挑開曖昧那層薄薄的面紗後,顧絨就只忙著沉溺於戀愛的欣喜中,連作業都不想畫了。
說好的去寫生,他就在寫生景物前握著畫筆,隔著速寫本偷偷地瞧沈秋戟,有時裝模作勢在紙上勾兩筆,卻是在寫沈秋戟的名字,活像是去練字的。
偏偏他還不愛主動,就只會用那雙被親得水霧氤氳濕漉漉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著沈秋戟,眼底似乎滿是渴求,勾得沈秋戟心馳神盪也難以凝神專注畫畫,待他丟了紙筆從心從欲後,顧絨又會搡著他的胸膛說他太重,壓得人喘不過氣。
因此最後還要路笑雩來催他們兩人記得交作業。
好在他們最後的小組成績還不錯,保住了顧絨的績點。
回覃城大學那天,他們進了宿舍發現李銘學和梁少不在,可能是去參加社團活動了。
而顧絨現在雖然沉迷於談戀愛,但他回宿舍後乾的第一件事還是換床單。
他脫了鞋爬上自己的床,坐在床沿處往地上扔扯下床單和被套,沈秋戟看見他繫著紅線鈴鐺的細痩腳踝在半空中輕晃,便鬼迷心竅似的攥著他的腳腕,也爬上了床,將顧絨摁在凌亂的被褥上親昵。
「我換床單呢,你幹嘛?」顧絨紅著臉用手去推他,「來的路上親了這麼久你還沒親夠嗎?」
「多親一下不好嗎?」沈秋戟睜著眼睛說瞎話,「上次去煥山你吐成什麼樣忘了,這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