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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爆了的男同學瞥了程恩恩一眼,慢吞吞地站起來。個子比程恩恩目測的還要高一點,清冽的氣息從她身旁晃過,他讓出位置。
程恩恩說謝謝,走進去坐下。
這節課已經快結束了,下課之後,老秦就匆匆離開教室。程恩恩跟著去辦公室,解釋因為車禍把暑假作業搞丟了的事,剛開口,老秦就擺了擺手:
&ldo;你的情況我都了解了,作業丟了就丟了,把身體養好才是正經事,以後有什麼問題就來找我。行了,回去吧,待會兒我叫人把新書和校服給你抱過去。&rdo;
程恩恩高二就在老秦的班裡,還記得他把一群不學無術、除了打架毫無追求的小痞子馴得服服帖帖的光輝歷史。今天的老秦太好說話,以致於程恩恩有點沒反應過來。出了辦公室走了幾步,才暈乎乎地想起來,自己的&ldo;丟作業證明&rdo;都沒來得及拿出來呢。
校服和課本很快就送過來了,上午的最後兩節是英語課,英語老師姓蘇,年輕漂亮,打扮也時髦,聽說老公家裡做生意的,倍兒有錢。
蘇老師人也甜,新學年第一堂課,沒急著開始教學內容,用英語做了自我介紹,和學生們互動了片刻,開始挑人做自我介紹。
程恩恩第一個被叫起來。
這種自我介紹從小就練習過許多遍了,名字、年齡、喜歡的科目、喜歡的運動、人生格言……程恩恩已經有一套模板了,雖然關於愛好的環節都是瞎編的。
她的發音很標準,蘇老師很讚賞地請她坐下。
程恩恩小小鬆了口氣。
看來她的知識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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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江小粲放學走出校門,瞧見不遠處的那輛黑色紅旗轎車,臉就拉長了。
爬上車,被接回清川道江家,下車時還喪著一張臉。肩膀上掛著書包,進了門,鞋也不換,往沙發上一甩,癱成一張生無可戀的餅。
許明蘭正跟老大媳婦兒宋茵華在喝茶,見他這副樣子也沒生氣,放下手裡的骨瓷茶杯。大把年紀的老太太,平時吃穿住行都有人伺候著,這會兒彎了腰親手幫小孫子脫鞋。
邊笑著說:&ldo;別不開心了,剛才你爸爸來電話,今晚過來吃飯。&rdo;
作為江家三個孫輩里最小的一個,江小粲皮是皮了點,但一張小嘴會來事,家裡沒一個不寵著的。
但是他被送到這兒快半個月了,急著想回自己家呢,許明蘭知道。只是程恩恩的情況老四也沒仔細說,只隱約知道似乎是記憶產生偏差,搞錯自己身份了。
江家子嗣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江與城這一輩四個全是男丁,可惜命途多舛,除了老大江予堂在搞學問,如今是知名的歷史系教授之外;老二從軍,早些年夫妻倆雙雙犧牲在前線,留下一根獨苗;老三則年紀輕輕沾染上壞東西,整個人的脾性都被浸成了黑的死不悔改,被江老爺子一氣之下趕出家門,從此再沒有半點消息。
老四江與城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才降臨的,有著三哥的例子在前,二老對他的看管教育格外用心也格外嚴格。他不負所望,年輕有為,在商場披荊斬棘一路走到了今天的地位。
唯獨婚姻這事兒上讓二老不大滿意,不知怎麼就和一個小姑娘搞在一起,兒子江小粲出生的時候,小姑娘剛滿十九歲,證都沒領呢。
孩子都有了,二老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主兒,認了兒媳和孫子,一到年齡就催著兩人結了婚。誰能料想年輕時死去活來非要在一起,勸都勸不聽,結了婚反倒成了仇人。大大小小的架吵了這麼些年,吵到孩子都八歲了,又鬧離婚,臨了臨了,手續還沒辦完呢,一場意外又來了。
江小粲一聽這話一個鯉魚打挺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