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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經歷過大風大浪但仍能對世界溫柔以待的人。

就像李阿姨這樣。

李阿姨為費夷吾泡了杯新茶，茶香不同於咖啡香，有一種久經積澱的清醇穩重。

費夷吾雙手接過杯碟，問劉姐：&ldo;你覺得是哪裡不對勁？&rdo;

或許劉姐不喜歡狗狗呢。大衛生前是守護神犬不假，但去世了仍徘徊原地，就不見得能被所有人接受了。

劉姐扶扶眼鏡，顯而易見的猶豫：&ldo;好像是寵物，又好像不是。&rdo;她扭頭問丈夫，&ldo;老王，你說說看。&rdo;

老王思索了一會兒，說道：&ldo;你第一次來是晚上硬被我拉來的，然後你到了書房有點不舒服。後來白天來的那兩次你都沒什麼反應，還說挺喜歡那書房呢，會不會跟當時的時間環境有關？&rdo;

劉姐恍然大悟：&ldo;沒錯，就是晚上，就是書房。&rdo;

聽到書房，大衛猛地豎起耳朵，打個激靈從沙發旁邊竄出來，圍著費夷吾腳邊不停打轉，甚至還咬她的褲腳。

費夷吾探身摸摸牠，小聲問：&ldo;是書房？&rdo;

大衛喘氣，扭身往走廊去，到了走廊入口看費夷吾，示意她跟上。

她前後的舉動在小溫看來很詭異，然而王哥、劉姐夫婦和李阿姨都很感興趣，紛紛起身跟上。

書房的面積很大，應該跟客廳差不多。靠牆的地方除了窗邊，都是頂天花板高的書架，擺滿了各國書籍。

&ldo;這書房可是我家老李的聖地。&rdo;說起過世的老伴，李阿姨語氣平常，並不顯得傷感，&ldo;除了我，也就大衛能進來。連兒子女兒借書都得打報告呢。&rdo;

大衛在書房轉了一陣，停在對窗的雙人沙發旁，看看費夷吾，用腦袋頂頂沙發旁的高几。那上面放著一顆拳頭大小的淺綠色圓球，費夷吾拿起來，大衛立刻做出躍躍欲試的動作。

&ldo;呀！&rdo;李阿姨突然失聲驚呼，眾人回頭看，只見她雙手捂住嘴巴，眼睛裡閃爍著淚花，&ldo;老李和大衛最喜歡玩拋球遊戲了。&rdo;

&ldo;大衛其實是女兒家的，我們搬來這兒的那年女兒懷孕，公婆不讓養狗，她就只好把大衛送過來。那時候兒子也去國外工作，老李說，來也好，當個伴。&rdo;

&ldo;大衛剛來很不適應，老李天天陪著牠玩遊戲，跟牠談心，還一起養了顆樹。&rdo;李阿姨指指西山牆外修剪整齊的椴樹，&ldo;喏，爺倆一般都在那樹下玩接球撿球的遊戲。&rdo;

椴樹種在樓宇的西北角，並沒有影響光照，一根纖長的樹枝離窗很近，隨風擺動，偶爾還能聽到輕輕的、敲打玻璃的聲音。

&ldo;大衛肯定也想老李了。&rdo;李阿姨說，&ldo;牠跟老李感情最深。&rdo;

&ldo;小兒子前年在國外結婚，本來我跟老李那時候就想一起去國外，但是捨不得大衛。一晃老李走了，大衛也走了，我一個人，唉……&rdo;李阿姨拭去眼角的淚水，恢復了開始的淡然，&ldo;兒媳半年前懷孕，她年紀大，這次懷上挺不容易的，我想著過去照顧下他倆。&rdo;

大衛趴在沙發旁邊，一直出神地看著窗外。

&ldo;坦白說，之前小溫也帶過幾撥客人來，但現在的年輕人都很浮躁，我挺喜歡你們的，把房子交給你們我也挺放心。&rdo;

王哥說：&ldo;我們挺喜歡的。&rdo;

不苟言笑的劉姐鬆動了表情：&ldo;如果可以，我們也想儘快辦了手續。&rdo;

李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