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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不得身, 」謝澤嗤笑一聲, 卻沒揭穿。但跟金堂說了這麼幾句話後,他反倒沒那麼急了, 「不急,總共就這麼幾步路, 咱們慢慢的過去。」
金堂應了一聲好, 便側過身,給謝澤讓出路來。
謝澤與金堂並排而立,見他低著頭,便問了一句:「昨兒你都忙些什麼呢,怎麼我都沒怎麼看見你。」
「我哪兒要忙什麼,也就是躲了個清閒,」金堂道,「若早知二哥尋我,我就不躲著了。」
「他們竟沒叫你幫忙?」謝澤挑了挑眉, 言語間很有幾分疑惑。
「自然是問過我的,」金堂眸光閃了閃,將視線移向別處,方發現身邊石榴樹果實纍纍,甚至有不少都已經熟透了掉在樹下。
見金堂話只說到一半,就只盯著石榴看,謝澤搖了搖頭,輕聲嘀咕一句:「到底還是個孩子。」
而後才問:「可要摘幾個?」
聽見這話,金堂有些意動,猶豫的看了謝澤一眼,到底是將自己手上的扇子塞給了謝澤:「二哥替我拿一會兒。」
手上沒了東西,金堂將下袍一撩,手撐在樹幹上一使勁兒,輕輕鬆鬆就上了樹。他尋了個好位置,就伸手摘了三四個紅皮大果下來。
謝澤頭回見到金堂這麼活潑的一面,一時有些吃驚:「你這身手,倒是熟練得很。」
「在潁州時,我也常這麼玩兒的,」金堂從樹上跳下來,抱著石榴,也沒說將扇子拿回來的事兒,「不過那會兒是桃樹多,後來我去了,才種了些石榴。」
謝澤的視線在金堂懷裡的石榴上停了片刻,才道:「你姐姐就由著你在府里這麼玩兒?」
「府里自然不行,府外姐姐卻管不著我的,」金堂同謝澤擠了擠眼睛,「我去自個兒莊子上,誰敢同姐姐說啊。」
「到了,」金堂見謝澤把張開的嘴又閉了回去,鬆了口氣,上前敲了敲門,得了允許,方推門而入。
謝澤直接往裡去,金堂則攔下往外走的小廝:「把這幾個石榴剝了送來。」
那小廝出了門,金堂才發現,就這麼一會兒工夫,謝洛已大變樣。臉上唇上應當都敷了粉,瞧著有些發白,不過那粉調的勻淨,看著還真像那麼回事。
至少謝澤是被唬住了。
他才來的時候還是板著臉的,這會兒擰著眉,倒真有幾分擔憂之色:「怎麼突然又病了?」
「咳咳……」謝洛虛弱的咳了兩聲,才道,「難得昨兒你嫂子不在家,我貪圖外頭景色,多呆了一陣。」
「怕不止是多呆了一陣吧,」謝澤有些話想單獨同謝洛說,便同金堂道,「金堂你讓人重新送壺茶來,就要我平日喜歡的。」
金堂應了一聲,又看了謝洛一眼,才起身往外而去。
「有人在外頭守著呢,」謝洛道,「金堂你開門吩咐一聲就是。」
「大哥當真要當著金堂的面說這些?」謝澤有些不滿。
「金堂已經大了,考中了舉人,等過兩年就該考會試,」謝洛不慌不忙道,「雖還未加冠,也算是成人了。」
謝澤扯了扯唇角:「大哥看我不耐只說就是,何必扯上金堂。」
謝洛躺在床上,半閉著眼:「你已經知道了,還用我再開口?」
「你!」謝澤被氣得站了起來,看著謝洛的模樣又發不得火。
金堂回頭看見,問:「二哥這是怎麼了?」
「無事,」謝澤這才重新坐了回去,臉上仍壓著怒氣,「你為何要辭官?」
「你瞧我這樣子,不辭官,難道還能上朝不成,」謝洛說著,又咳了一聲,道,「如今是多事之秋,與其勞心勞力,不如避開的好。」
「總歸是死不了,無妨,」謝澤也不避著金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