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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病房退出來。

柳博延道，&ldo;你要去哪兒？我送你去，看你這模樣又是心事重重的，別等會兒開車又撞上綠化帶，撞壞了人不要緊，小心撞壞我的車。&rdo;

陶然赧然，前些天開車跟人發生擦碰，她車子的一側撞上了綠化帶，柳博延得知消息的時候，表情像是要吃人。

她坐上他的賓利，對司機道，&ldo;麻煩你到華光路放我下來。&rdo;

柳博延在她身旁微微眯眼，&ldo;華光路？你要去法醫中心？&rdo;

&ldo;你怎麼知道的？&rdo;

&ldo;哼，那條路上也只有一個法醫中心是你這種跑法治新聞的記者會去的地方。你又遇到了什麼大案，還是又有什麼麻煩？&rdo;

他太敏銳，連林淑言都因病痛消蝕而沒能發現女兒心底壓抑的沉重，他卻一眼就看出來了。

陶然也不隱瞞，&ldo;姜禹他們有個案子等著法醫結果才能展開工作，我以前跟法醫中心的兩位老師還算有點交情，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rdo;

柳博延睨她一眼，沉聲對司機說，&ldo;就到華光路，法醫中心。&rdo;

到了地方陶然向他道謝，沒想到他卻跟她一塊兒下車。

&ldo;愣著幹什麼，不是要進去嗎？再磨蹭一會兒人家就該下班了。&rdo;

陶然錯愕，&ldo;我自己進去就行了，大哥你先回去吧，今天已經很麻煩你了，我等會兒自己打車回去。&rdo;

她把他當車夫？柳博延都懶得跟她置氣了，&ldo;案子成百上千，先辦誰後辦誰除了輕重緩急，就是人情世故。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以為憑你那點關係就能幫他們做部門之間的協調？&rdo;

&ldo;我的確是沒有很大把握……&rdo;

&ldo;沒有把握就不要做，要做就得做成。&rdo;法醫中心門口的台階他走得頗為費力，陶然上前扶他，被他掙開了。

他的人生信條跟這無法隨心所欲的身體相悖，讓他連守護一個人都那麼艱難。

第24章 逼近

陶然跟在柳博延身後走進法醫辦公室，他要找的人似乎不在，值班的法醫告訴他去解剖室找。

陶然一聽解剖室就有點頭皮發麻，上回暈血的經歷還歷歷在目。

柳博延知道她有這個毛病，&ldo;不敢去就在這等著。真虧你還有勇氣跑到這裡來求人辦事，你應該聽到法醫兩個字就暈了才對。&rdo;

陶然被他奚落得無地自容，但還是堅持道，&ldo;我還是跟你一起去吧，求人總得有點誠意啊！&rdo;

&ldo;隨你吧，別給我添亂就行了。&rdo;

這時候他的口吻跟姜禹還真像。

他們去了二樓解剖室，陶然竟然奇異地聞到了香菜的味道。柳博延認識的法醫不會真的跟電影電視裡演的一樣在解剖室里吃東西吧？未免也太重口，太放的開了。

解剖室的門開了，走出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邊走邊用香菜搓手。

看見門外的柳博延，原本冷清的表情漾起笑，&ldo;你怎麼在這兒？今天是什麼風啊，竟然把柳總給吹來了！&rdo;

柳博延朝他點頭，介紹道，&ldo;這位是我妹妹柳陶然，今天過來是有點事想拜託你。&rdo;

&ldo;噢～就是她啊！&rdo;男人露出幾分瞭然的表情。柳博延這個妹控，鍾情自家繼妹，這麼一看也沒有漂亮到哪裡去嘛，中人之姿。

柳博延輕咳，瞪了他一眼，他才正色跟柳陶然打招呼，&ldo;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