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第1/4 页)

蘭多的語速越來越快，黑色的瞳眸之中從剛開始的遲疑也變得越來越堅定，直到一隻大手捏在他的下巴上讓他不得不閉上了嘴，他目光閃爍，借著馬車內搖晃的煤油燈橙黃的光芒，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雷蒙德……突然說：&ldo;是不是很驚訝我這麼在意細節？是不是很驚訝我居然擁有如此驚人的推理能力？誇我。&rdo;

&ldo;聽著，蘭多巴塞羅羅，我跟迪爾不是一個種族的生物，你最好少把我和他混為一談‐‐不喜歡吃魚也是我自己的愛好問題，至於那次生病，也只不過是巧合而已。&rdo;雷蒙德看著面前的黑髮年輕人，嗓音低沉，近乎於一字一頓地說，&ldo;我是你父親抱回來的養子，祖籍位於德麥倫，是落魄貴族君士崁丁家族後裔‐‐&rdo;

什麼鬼叫&ldo;不是一個種族的生物&rdo;，巴布魯斯島上雖然充滿了不死種族，但是好歹還屬於人類範疇吧？

說得迪爾像妖怪似的。

&ldo;我昨晚做了個夢。&rdo;忽視雷蒙德那奇奇怪怪的說法，蘭多拍開捏在自己下巴的大手，&ldo;火海，倒塌的廟宇，燃燒的小島，奔跑驚叫的人們……在一片火海之中，我父親抱著一名擁有藍色眼睛的嬰兒從倒塌的廟宇中逃脫出來‐‐&rdo;

&ldo;這就是你疑神疑鬼的原因？&rdo;

&ldo;……&rdo;

&ldo;你也說了是夢。&rdo;雷蒙德恢復了懶洋洋的神態，在座椅上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這才道，&ldo;昨晚我也做了一個奇怪的夢。&rdo;

&ldo;……什麼？&rdo;

&ldo;我夢見我變成了海怪，&rdo;雷蒙德一邊說著，一邊壓低了聲音，他用一雙在昏暗的油燈陰沉下顯得異常暗沉的湛藍色瞳眸盯著黑髮年輕人，&ldo;颶風之中，我於深淵中出現，毫不留情地將席茲號吞噬，用我的尖牙以及鱗片，將席茲號以及席茲號上所有的東西都撕成了碎片‐‐包括你。&rdo;

男人的嗓音過於低沉逼真，那張英俊的臉上也絲毫看不出開玩笑的痕跡‐‐蘭多必須承認至少有那麼一瞬間，他心臟猛地漏跳了一拍，他確確實實被嚇到了……然而在與那雙湛藍色的瞳眸對視片刻後，他的臉猛地抽搐了下，隨即意識到對方是在鬼扯。

他被耍了！

黑髮年輕人臉色瞬間大變，呲牙咧嘴地撲上去做出要撕男人嘴的姿態，後者不急不慢地招架住他，唇角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聲音也恢復了正常的語調：&ldo;夢境裡發生的事情怎麼能當真？你父親踏上巴布魯斯島嶼的會後你才多小，而且巴布魯斯島被毀時，你也不在席茲號上，怎麼可能會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這種東西只不過是你疑神疑鬼、夜長夢多的表現罷了‐‐你以為你是什麼，海女巫麼？還能做有暗示性的夢？&rdo;

蘭多幾乎要被他說服了。

&ldo;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我們都聽不懂的語言，偏偏你和迪爾卻聽得懂讀得懂看得懂？&rdo;

&ldo;所以我讓你沒事的時候多讀些有用的書。&rdo;

&ldo;……&rdo;

馬車停下，車夫打開馬車門小心翼翼地探頭進來通知兩位少爺到家了，兩人這不算愉快的對話被迫終止，懷揣著一肚子的不滿蘭多踩著憤怒的步伐一路從上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