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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少攀原本已经按到了挂机键上的拇指松开,然后发出一个单音节,没有多说什么,电话那头的母亲听到这个声音却高兴的哭了,断断续续的说着他小时候的事情,说得麦少攀也陷入了回忆,可是路边的喇叭声让他很快就醒来,对着电话里说:“如果你早在十八年前死了的话我还会记得你是我妈妈,但是现在嘛,你认为你还有这个资格吗?”
“小攀……”麦少攀母亲哭哭啼啼始终没有停止,但是麦少攀已经不打算再说什么了,也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木然的挂上电话,原本的笑意再也见不到了,关掉的手机又响起来,麦少攀看了看电话号码,面目变得狰狞起来,忽然觉得手中的手机就是令他生气难过的根源,抬起手将手机重重的砸在地上,那价值几万元的手机顿时变得粉碎,碎块四溅开来,麦少攀蹲下来扒拉着找出那张电话卡之后扬长而去。
此时在麦家别墅的一套房子里,一个五十上下的妇人坐在梳妆台面前以泪洗面,悔不当初啊,为什么不就这么死了呢?妇人喃喃的问自己,可是她知道,如果就这么死了的话,儿子还能活到现在吗?如果不是这身体老爷子还有点兴趣的话儿子说不定早就被人欺负死了。
“小攀,希望你能够过得好,妈死了以后别再记恨妈了。”说完,将手中的微声手枪对准太阳穴,扣下扳机。
走在路上的麦少攀忽然感觉心中剧痛,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连忙蹲下来,他记得每年的身体检查都没有显示自己有心脏病之类的疾病啊,最严重的病就是感冒咳嗽了,可是这也不至于这么疼啊。
麦少攀蹲了一会儿才缓和一些,拦住一辆出租车回自己在市内的房子去。
半个多月前,他第一次提供麦家货运的具体路线和时间以及货物清单给李宥,为的是李宥不那么辛苦的去踩盘子了,同时也是他的投名状,虽然两个人也算是同学,可是真正面临一个决定生死的人的时候,麦少攀也不得不将自己身份降下来,其实麦少攀本来就没有将自己看得高人一等,也没有把麦家当回事,在李宥面前,他从来都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所以也就没有所谓的降低身份一说,即使外人看来确实是降低了。
回想李宥动作的成果,麦少攀不禁高兴了起来,恨不得喝两口酒,可是他又想起刚刚心痛的感觉,便不敢去做了,总的来说,他还是比较爱惜自己身体的。
家里备着几个手机,回到家将卡上到手机里,正想打电话给李宥商量这几天应该怎么做的时候却发现手机有几十个未接来电,同时也有几条信息,这在半个小时之前还没有呢,打开一看却见到了令他心脏更加剧痛的消息,他妈妈死了,刚才还打了电话来着。
虽然他很自己妈妈,可是血浓于水,妈妈对他来说是血亲最近的亲人了,仅存的一个就这么没了,麦少攀对母亲的感情十分复杂,虽然口上骂,但是心中却依旧那么心痛,所谓爱之深恨之切,为她所作所为不赞同而已。
麦少攀忽然感觉喘不过气来,用拳头捶打着胸口,一下两下三下,一直捶打着,十多下过口,麦少攀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雾,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到地上,无力的喘着气,却是泪流满面了。
过去的种种,点点滴滴一幕幕涌现,麦少攀终于不得不正视自己对母亲的感情,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麦少攀还是拿起电话打给李宥:“宥哥,我想让麦天启马上就死掉,有没有办法?”
他将自己母亲的死归根于麦天启,打死爸爸霸占妈妈的一个他叫做爷爷的人,血海深仇莫过于此。
“怎么了?”突然提出的要求,对李宥事先已经确定好了的计划有些打乱,李宥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杀死麦天启,不仅仅是默契的不杀伤派系的掌舵人,更是因为周颂瞻曾经对他说过的一句话,理智的麦家虽然难对付,但是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