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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將書本翻過了一頁,卻有些看不進去了,剛剛想要把手裡的書放下,就聽到了一聲極為細微的咔嚓聲。
少年微微一頓,垂下的大袖下面,手指已經捏緊了一把閃著寒芒的弩弓。
自從那天夜裡窗外響聲起來之後,少年就知道太監處的人盯上了建章宮,這幾天裡,不只有一次有人前來窺探。
少年裝作不知,這幾天卻按照兵書上弩弓的做法,用匕首做了一把木質弩弓。箭頭則是用廢棄的鐵片做的,他試過效果,雖然沒有達到戰場上一箭斃命的程度,對付幾個太監卻是綽綽有餘了。
來人正是王太監。
他是太監處副總管,更是劉奇的心腹之一,上次與劉奇的小徒弟一起,放風的就是他。
劉奇的小徒弟做了好幾天噩夢,王太監本來不以為然,去看劉奇時當做笑話說了,卻沒料到劉奇卻鄭重其事地讓他再去看看。
王太監這才知道劉奇上次玉飾莫名其妙出現的事,找來了太監處的幾個人一問,原來他們太監處就時常有床板丟失的事情。
王太監當即就嚇得一個激靈,也是因為這個,他這幾天都想要來看看,好不容易等到了侍衛換班的時間,他便貓著腰,從太監處的後門翻了進來。
天色漸漸黑了,院子裡的少年並沒有注意到他,他便朝偏殿邊上的暖房躡手躡腳地移了過去——他打算躲在裡面,看看今天夜裡偏殿到底有什麼異常。
王太監才靠近了暖房,正準備悄悄地翻進窗戶里,就聽到了身後有聲音響了起來。
「王公公雅興,怎麼有這個閒工夫降臨寒舍?」
被發現了!
王太監頭皮發毛,被嚇了一跳,當即就想要溜走,誰料到他才跑兩步,「篤」地一聲,王太監背後的雞皮疙瘩都炸開了——
在他的耳朵邊上,插著一支箭矢。
長發披散的少年仍然坐在那裡,月光下,他看起來仿佛是世外謫仙,微微歪了歪頭,仿佛是剛剛調整了瞄準的姿勢。
少年笑著重複了一遍,「王公公還沒回答孤,怎麼有這個閒工夫降臨寒舍呢?」
王太監嚇得兩股戰戰,哪裡還能回答他的話?
明明坐在那裡的人是個走路都要拄著拐杖的殘廢,可是王太監此時卻仿佛見到了什麼大型的野獸一般,直覺告訴他,對面的人很危險、非常危險。
少年調整了一下弩弓,王太監被他這個動作一驚,理智回籠,他才想起來對面的人行動不便,心一橫,眼中凶光一閃,趁著少年低頭調整,猛地朝少年撲過去,想要搶奪他手中的弩弓。
但是王太監才剛剛一動,耳邊的風聲就嗖地刮過,「當」地一聲還帶著余顫,伴隨著一聲嗆在喉嚨里的沙啞慘叫,弓箭將他的半個手臂都釘在了木板上。
那把匕首插在他的手臂上,將他牢牢釘死了,幾乎是一動就鑽心地疼。
少年帶著笑意的眼睛,裡面卻是一片冰冷,「王公公,你還沒有告訴孤,為何深夜造訪?」
王太監疼得直冒冷汗,卻也清楚他不說實話的話,這個殘廢真的有能力殺了他。
——他並不想要試一試侍衛會不會來救他,他到底是個奴才,廢太子再是廢物,弄死個半夜擅闖的太監,容妃娘娘都抓不到他的錯處。
王太監哀求道,「三殿下饒命!三殿下饒命,老奴聽說最近建章宮鬧鬼,擔心殿下的安危……所、所以才……」
他痛得快要說不話來,他自以為這個「實話」說的很棒,卻沒有注意到少年原來漫不經心的態度變了。
少年輕笑了一聲,在將袖子裡的自製弩弓對準了王太監的時候,眼神還帶上了一點兒蜷倦的溫柔意味,「鬧鬼啊,可惜了。」
王太監完全沒有搞懂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