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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互依靠,相依為命的親人,要做的不是一味忍讓,而是互相成全。
每個人首先是自己,然後才是誰的女兒,誰的娘親,誰的妻子。
姜肆不是不懂那些大道理,她一直明白自己想要什麼,她心裡從來都藏著那些最自私的想法,可是當她發現自己與人潮背道而馳時,她覺得自己很累,也想要那麼妥協。
可是這時候有一個人堅定地告訴她,你沒錯,你可以做自己,不必為了我,去成為你討厭的人。
僅僅、
僅僅只需要那一絲理解就夠了。
僅僅、
僅僅只需要那輕輕一推就夠了。
僅僅只需要一點光。
姜肆抱著阿回,手緩緩攥緊了他肩頭的衣服,她將她的臉藏在阿回的小小懷抱里,不用躲著誰,也不必害怕誰笑話她,她大哭出聲,將所有的委屈不安、痛苦糾結全都哭出來。
阿回永遠站在她這邊,她還有什麼可怕的。
姜肆抱著阿回放聲大哭,阿回也不是什么小神仙,他本來說話已有哭腔了,被姜肆這麼一勾,也哇哇哭起來,母子兩個像經歷了生死離別,震天響的哭聲快要把房頂給掀了。
聞杏急匆匆跑進來,一臉驚恐:「怎麼了這是?夫人小少爺你們怎麼了?」
兩個人不管她,還是哭,給聞杏哭懵了,還以為誰死了,都要猜是不是將軍出什麼事了,過了一會兒,姜肆放開阿回,抽抽搭搭地跟聞杏說:「燒……燒一桶水吧。」
聞杏著急:「夫人,到底怎麼了?」
姜肆擺手,一邊下地一邊道:「沒事,想到了開心的事,阿回,你咋還哭出鼻涕泡了,快快,快打捅水得給你好好洗洗。」
阿回吸了吸鼻子。
聞杏一看這兩人,又的確不像有事的樣子,狐疑地轉身去燒水,沒一會兒,耳房就冒起蒸騰熱汽,阿回坐在浴桶裡面,皺著眉跟姜肆說:「阿娘,我自己洗。」
姜肆看著他,水位正好在他脖頸處,眼睛彎了彎,她往後退:「行,你自己洗。」
阿回眉頭鬆開些許,撩著水擦著身子,很認真,姜肆看了他一會兒,就真的放心了,安心地坐在旁邊,忽然,外面傳來「咣啷」一聲,是門被推開的聲音。
姜肆耳朵一豎,好像聽到男人在問:「夫人呢?在哪?」
回過頭,阿回正眼巴巴地看著她。
姜肆沾了水摸了摸他的頭:「你先洗會兒,水溫了就出來,阿娘出去看看。」
阿回沒阻攔她,點了點頭,姜肆走到屏風邊,背後忽然傳來阿回的聲音。
「不管住草房還是大房子,只要有阿娘就好,別人我不在乎的。」
姜肆一頓,肩膀顫了顫,良久後,她點了下頭:「嗯,阿娘都知道。」
姜肆走出去,阿回眨了眨眼,忽然從浴桶里爬出來,飛快地穿上衣服,顛顛跑了出去。
到了正房,姜肆看到一身風雪的霍岐頂著濕漉漉的頭髮站在裡面,回頭見到是她,快步上前,眼中滿是焦急擔憂:「我聽管家說,今日陛下又召你進宮了,你去了?」
姜肆睇著他,半晌,忽然笑出聲:「那不然呢?」
23 第二十三章 「我與你和離,從此兩不想……
漫天飛雪,山路崎嶇,霍岐因心中實在掛念姜肆,怎麼也安不下心來,便在夜色正濃時,輕騎快馬趕回城內,路上摔了一跤,弄得衣服頭髮上都是雪水,城門值守的士兵都沒看出來他是驃騎將軍,對他橫起長矛,要不是霍岐拿出將軍符印的憑證,他到現在還被堵在城外呢。
結果回到府中之後,果然聽聞下午宮裡又來人了,霍岐一面愧疚自責一面憂心忡忡,得知姜肆已經回了將軍府,便快步趕往紅鳶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