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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克魯克山已經過了安檢進入候機樓,陳家蜜則根本沒法見到他。
陳家蜜打算賭一賭。
整個機場的土特產商店,賣玫瑰和賣鮮花餅的最多。陳家蜜頗費了一番功夫, 從一堆看上去一模一樣的紅玫瑰里, 找出了一束紅拂,店裡的營業員看出她是本地人,也是不懂陳家蜜怎麼跑來機場買花,而且這花可是明碼標價,一分錢不能少的。
陳家蜜花了五百塊買了二十枝進口紅拂。
她希望這錢花得值, 旁人要是知道陳氏玫瑰的陳家蜜竟然在本地花五百塊錢買了一束花,足夠陳官村一個村子談上一年。
但陳家蜜一定要買紅拂。
她和克魯克山,緣起於紅拂,也許最後也會緣定於紅拂。
花店二樓就是一間茶室,陳家蜜雖然沒有一擲千金,好歹也是一擲五百金,營業員把她帶到樓上,送了瓶礦泉水,並且表示她想坐多久都行。陳家蜜沒有悠閒獨坐的心情,她就站在二樓圍欄處,抱著一大束紅得像火一樣的紅拂,眼睛梭巡著機場的每個角落。
而機場裡的人,也漸漸注意到這個顯眼的抱著紅玫瑰的女孩。
人們不由猜測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為了迎接自己的愛人?
還是為了挽留自己的愛人?
然而如今這幅狀況,她又有多少機率能夠找到自己的愛人?
如果是為了迎接愛人,或許飛機根本無法降落,早已備降別處。
如果是為了挽留愛人,又從何找起。
極少有人知道,他們看人如看玫瑰,仿佛人與人或者玫瑰與玫瑰之間並沒有很大區別;陳家蜜和克魯克山不同,她買紅拂,不是因為這是一束玫瑰,而是因為這是會引起克魯克山注意的紅拂。
如果他看見紅拂,想到的是他們第一次的見面的話。
那個陰冷的雨夜,陳家蜜獨自走在史基浦機場的公路路基上,來往的車輛不是沒有,但只有克魯克山注意到了她。沒有道理,她陳家蜜如今捧著一把紅玫瑰等待克魯克山,他卻反而看不到她。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陳家蜜站得腳酸,二十枝的紅拂大花束抱著也很不輕鬆,陳家蜜把它從左手換到右手,心裡有一點點的沮喪。
賣鮮花餅的大媽有點看不下去,現在這世界是怎麼了,電視裡的女明星長得像男的,男明星長得像女的,這些都不提了。為什麼連普通人談戀愛,都是女孩子追男孩子,還得女孩子抱著一大束花等人,如今的男人真是太不像話了。
她忍不住問:「妹妹,你在等誰啊?」
「等一個……男人。」被旁人問起,陳家蜜才發現自己有多寂寥心酸。
當然是等男人啦,難不成等女人?如今的大媽也是很時髦的,知道除了男的和女的,還有男的和男的以及女的和女的組合。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大媽追問:「妹妹跟我說說,那個人長得什麼模樣,這裡每天來來往往人那麼多,說不定我見過呢!」
雖然不抱希望,陳家蜜還是告訴熱心人,克魯克山個子很高,大概會穿著一身西裝,長得雖然像中國人,卻有一雙藍眼睛,最最重要的是他會說中文。
比起下面烏泱泱的人群,算是非常顯眼了。
即便如此,陳家蜜還是覺得大媽見過他的機會不大。
大媽突然指指陳家蜜身後:「是不是站在你後面那個人?」
陳家蜜驀然回頭,看進了一雙藍眸。
看來是沒錯了,大媽突然問克魯克山:「還是要二十個鮮花餅嗎?」
克魯克山眼睛盯著陳家蜜,嘴上拒絕道:「不,今天不要。」
大媽當然記得他,不是因為他的外貌,而是因為雖然這兩天滯留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