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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媽吃了一驚,文件上分明是海市最有名一處別墅區的產業,能住進去就是和港地首富做鄰居,市值至少在半億以上,而且光有錢還買不到。
她下意識就要拒絕:「這可怎麼行?實在太貴重了。」
「荷生是荷生的,我這做婆婆的怎能沒有表示。」何詹芝芳微笑地看著陳家蜜,示意她自己做決定。
陳媽覺得何詹芝芳似乎是有話要和陳家蜜說,便藉口上洗手間離開,出了門卻發現克魯克山遠遠站在機場門口,望著她們所在的方向。
她不由越發心疼這個孩子。
何詹芝芳身為賭王太太,慣來被人眾星捧月,如今是為了克魯克山,打起了十分精神去捧親家和未來兒媳婦,覺得相當耗費心力。陳媽一離開,她頓時鬆了口氣,陳家蜜看在眼裡,覺得這位何太任性起來真是非常有趣了。
「如果我收下,您會不會覺得比較安心?」陳家蜜問出心中所想。
何詹芝芳看了她一眼:「你覺得我在彌補對荷生的虧欠?那實在沒有必要,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他早已成年,我相信他肯定能看開這個局面。至於房產,我是真的希望你不要有任何心理壓力,這只是應當給予的見面禮,而且對我來說價值非常妥當。」
對她來說的確是出手非常輕鬆的禮物,卻抵得上目前陳家蜜的全副身家了。
陳家蜜覺得連推辭都是矯情。
她坦坦蕩蕩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順口問道:「我可以問問您當年和亨特拉爾先生離婚的原因嗎?」
何詹芝芳饒有興趣地反問:「你這麼問的理由呢?」
「引以為戒。」陳家蜜一本正經,「畢竟我也面臨走入婚姻。」
何詹芝芳發自內心地笑起來,笑得非常動人,陳家蜜發現櫃檯後面在沖泡咖啡的服務員小哥都在偷偷看何詹芝芳,她身上有種連歲月都為之失色的風韻。
絕代佳人,遺世而獨立,無可比擬。
何詹芝芳回憶過往,給了陳家蜜答案:「詹姆斯亨特拉爾是個徹頭徹尾的生意人,他不從事育種,卻親手打造了一個紅玫瑰王國,不過這原本並不影響我們的生活。但後來在甄選公司代言模特的時候,我們產生了分歧,他堅持採用的那個模特非常有特色但遠遠談不上美麗,詹姆斯認為只要對模特的五官稍加調整,並且配合媒體炒作左右人們的審美,這個模特就必定會成為人們嘴裡的美人,和營銷玫瑰一模一樣。」
這的確是詹姆斯亨特拉爾的作風。
何詹芝芳嘲諷地笑起來:「我告訴他,他眼睛瞎得厲害,如果他認為他可以捧出這麼一個『美人』,那他就不配擁有我。」
很自信的反駁,而且無懈可擊。
何詹芝芳拿起那張陳家蜜簽了字的文件,遞給身邊的助理,:「我要去巴黎看時裝周,恐怕不能再陪你聊更久,」站起身來拍拍陳家蜜的肩膀,「荷生畢竟是我的兒子。」
譬如不認同詹姆斯亨特拉爾的「生意」,只相信天然的第一眼的美麗。
因為理念的分歧,而不惜決裂。
克魯克山五歲的時候,何詹芝芳帶他出去野餐,那時的很多記憶都已經模糊了,但她記得只有五歲的克魯克山在公園裡,指著空地上一朵孤零零的野玫瑰告訴她:「它真好看,媽媽,我想要它。」
現在克魯克山已經找到了屬於他的那朵獨一無二的玫瑰。
怕只怕,窮盡一生,都遍尋不著。
她終於可以放心了。
走出咖啡館的門,何詹芝芳看到陳媽正在和克魯克山說話。
離開總要和親家母說一聲的,她客客氣氣地同陳媽告別,而且盛情歡迎她隨時可以來馬拷島遊玩,克魯克山看著她們寒暄,只站在一邊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