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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樂山:「……」
他錯了,他不該以貌取人,以為任清崇是個正經的人生導師人設。
望著任清崇離去的背影,李樂山喃喃道:「所以你現在去哪?」
他以為任清崇聽不見,誰知道人家像長了第三隻耳朵似的,頭也不回地答道:「去教教沈玉怎麼在演戲的時候和角色共情。」
李樂山:……彳亍。
第15章 十分鐘
沈玉洗了把臉。衛生間裡的鏡面不是很乾淨,卻依舊能照出他精緻得過分的面容。
眼角略微下垂,這讓他看起來比其他人乖很多,但眉目間又多了些高嶺之花一樣的傲氣,旁人見了恐怕會認為他是哪家跑出來的不好惹的小少爺,再加上沈玉長得高,又不怎麼愛笑,人往那一站身上直冒寒氣。
鏡子裡的面孔毫無表情,洗過臉後未擦乾的水珠順著眉尾往下滴,沈玉拿小指將它撣走,抬眼看向了鏡子裡的自己。
驀地,鏡子裡外的青年綻放出一個笑來。
眉眼彎彎,眼角勾起細紋,如春風化雨。但春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沈玉像變臉似的,迅速收起笑容,揉了揉臉。
他站起身,剛整理好衣領,餘光就看見任清崇推開門走了進來。
純黑襯衫,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右半邊衣角卷了起來,夾在了皮帶里。沈玉看過去時,他正好將襯衫袖子捲起來,露出勁瘦有力的小臂。
任清崇很白,但不是那種病態的白。有些人從出生起dna里就有「白皮膚」的因子,只要不是每天呆在太陽底下,無論如何都不會黑。即使曬黑了,四季輪轉冬天一到立刻白回來。
任清崇顯然就是這種人。
沈玉將視線向上移。任清崇袖口上方的兩個胳膊上各戴著與襯衫相同色系的袖箍,貼合著手臂流暢的線條,好看得要命。
這袖箍還有些設計,銀飾閃光,樣子像是個……骨頭?
他眨眨眼,不經意對上了對方似笑非笑的眼神。
沈玉下意識退後了一步,不知道為什麼默默咽了下口水,點點頭當打招呼:「任哥。」
任清崇看他:「怎麼在衛生間待這麼久?」
沈玉:「李導在找我?我這就出去。」
任清崇叫住他:「是我找你。」
沈玉腳步一頓。
任清崇轉過身,兀自打開水龍頭洗起手來,聲音與嘈雜的水聲一起,綿綿灌進沈玉的耳中。
「沒經歷過這麼多次ng吧?我看了下,你以前待過的劇組,裡面的人大多都是得過且過,李導會嚴格一些。」任清崇緩慢地搓著手掌,說話慢悠悠的,也不看人,」不習慣吧?「
剛剛的導演明明是你。
沈玉的嘴唇動了動,最終沒說什麼。
任清崇輕笑了一下:」覺得我第一場就定吻戲是故意為難你?」
「沒有。」沈玉說,「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演戲確實不夠靈動,吻戲這種情緒波動強烈的戲是最難的,放在第一場可以讓我最快進入狀態。」
」嗯。「任清崇關掉水龍頭,甩了甩手上的水,」等會出去我再給你講講戲,你很聰明,多試幾次沒問題的。」
他好像就是進來寬慰沈玉的,寥寥幾句話既溫柔又體貼,儼然一個溫和前輩的模樣——如果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是現在這樣的話。
就因為這個關係,像一座山脈一樣橫亘在沈玉的心裡,讓他無法真正將任清崇當做普通前輩。
——本來就不是。
沈玉破罐破摔地想到,他們是能一起滾床單的關係。
任清崇已經準備放下袖子離開這裡,沈玉看著他的背影,忽然開口道:「任哥。」
任清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