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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驢子停了,才發現驢上的竟是一古怪書生,更是摸不著頭腦了。
馬上的將軍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幾人,眉峰一橫,衝著騎驢的范晏兮沉聲道,「何人膽敢衝撞禁軍,不要命了?」
范晏兮見狀,不急不慢地抖了抖袖子,悠悠翻身下驢,對著不遠處的張子初信然一指,「此人有要事,需得拜見將軍。」
張子初無奈地露出一絲苦笑,只見那將軍虎眼一眯,手一抬,他身後的騎衛唰唰勒馬而上,有條不紊地將他們幾人圍在了寶津樓前的空地上。打著圈兒的騎兵個個訓練有素,里一層外一層,左右反向而行,漸漸收攏當中的圍圈,只要當中的人稍有異動,便即刻會被踏成肉泥。
「將軍息怒,在下確實有要事相求,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張子初一拱手,俯下身來朗聲道。
那將軍策馬前行幾步,在張子初身前停了下來。張子初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道出,可對方的神情卻絲毫沒有變化,甚至連眉頭也沒皺過一下。
「有人被挾持,應是去落雁樓通報建安衛才是,你們如此亂來,可知該當何罪?」將軍身旁的副將呵斥著。
「被綁的,可是李相千金!」馮友倫忍不住反駁。
那將軍聞言,眉峰終是一挑,「你這消息從何而來?」
張子初看向一旁的范晏兮,只見他微微點了點頭。
李相家的千金……怪不得范晏兮要如此胡來,將這些將士引至此處。看來,事態比他想像的還要嚴重。
馮友倫見張子初低頭不語,似是在斟酌些什麼,更加心急起來。
「子初兄,你再不把那東西拿出來,說不定咱們就小命不保了。」
張子初伸手去摸腰間的東西,微微捏緊了指尖。面前的這些騎兵,是殿前司禁軍的捧日軍,為上四軍之首,屬精銳中的精銳。而這將軍,名為魏淵,乃捧日軍右廂指揮使,更是常伴聖駕,恩澤濃重,若有他們相助,只要找到了那群賊匪,定能很快救出人來。
可捧日軍從來只聽皇命,只衛皇權,就算被綁的真是相門千金,他們也沒有義務去插手。要想讓面前的人出兵相助,就只剩下一個辦法。
馮友倫和范晏兮都知道,這是張子初最不願意用的辦法。
但他們更知道,依照張子初的性格,別說人是在等他的時候被擄走的,就算不是,這事兒他也必定會管到底。
很快,果見張子初又深深嘆了一口氣,終是從腰間掏出了一枚銀色的魚袋來。
魏淵瞧見那魚袋子,面色驀地一變,終是從馬上起下身來。朝中官員,但凡能授此魚袋者,必是五品以上大員,可面前的書生年紀輕輕,面相甚生,不似是朝中之人。可就是這樣,才更從這魚袋子上看出了不同尋常的恩寵。
葛大頭這頭帶人溜達了一圈,屁也沒找著,正按著約好的時辰到了寶津樓前,就瞧見了這場面不小的一幕。
「草民張子初,剛剛多有得罪之處,還望魏將軍海涵。」
「葛頭兒,張子初是誰?這書生看上去來頭不小啊。」葛大頭身旁的廂軍偷偷地問道。
「哼,何止是不小,沒瞧見一向鼻孔朝天的魏大將軍見了他都要下馬。」葛大頭摸了摸鼻子,對身後人一指,「咱們這回,可算遇上貴人了。」
「這小子究竟何方神聖?」
「蓬萊文章建安骨,詩畫雙絕張子初,東京城裡三歲孩童都知道他,你小子平日裡除了賭錢還他娘的在幹些什麼。」
「原來是張大才子,幸會。」魏淵聽到張子初這三個字,終是明白了過來。
東京城中,若論起翩翩兒郎,謙謙君子,人人第一個提起的便是張子初的名字。因其才華橫溢,更是被蔡相所重,幾次欲徵辟入翰林畫苑,可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