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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江柳煙腦海里浮現出李靜那間逼仄的鋪面,在門口昏黃燈光下寫作業的小男孩。還有幼時暑假的午後,她和李靜騎車去城裡的小書店,一路上有說有笑……
不能傷著萬磊啊,他可是位富二代的大少爺,萬紹斌若認真追究起來,李靜一家鐵定得吃不了兜著走。江柳煙抱著如是想法,替萬磊挨了李葉鑫一記悶棍。
等萬磊反應過來,抬腳把李葉鑫踹倒在一旁,轉身心驚膽顫地望著江柳煙流血的側臉:「你幫我一大男人擋什麼刀?!忍忍,馬上送你去醫院!」
他低頭手忙腳亂翻半天,也沒找到能壓住傷口止血的東西。幸好有人提溜著藥箱跑來,那位負責人說,在工地上幹活時常有小磕小碰,不嚴重的就自己上點藥。
他們取出醫用紗布給江柳煙把臉上的傷口捂住,萬磊把車開過來接人。走前萬磊命人看好李葉鑫,「回頭再跟你算帳。」
江柳煙疼得險些昏厥,從小到大沒被打過,這一棍挨得實實在在,多虧衣服穿得厚,不然胳膊大概也會見血。
一路上江柳煙都在默默掉眼淚,她也不想這般狼狽,但實在疼得受不了。
臉上的傷是棍子頂端的毛刺劃的,只是皮外傷,肩膀那裡,骨頭像被敲碎了一樣,即便隨著車身輕微晃蕩一下,都得咬緊牙關才能忍住不呻/吟出聲。
萬磊從後視鏡看到她隱忍的表情,愈發愧疚。在建築行業混六七年,他親眼目睹的、聽說過的事故兩隻手數不過來,可那些畢竟是別人的事,輪到身邊人,他突然理解了家屬滔天的恨意。
到醫院直接進急診,先處理外傷,清洗消毒止血,然後拍片,肩膀骨裂,萬幸不用動手術,用夾板固定並配合治療就行。
輸上液之後,江柳煙稍微好過一點,萬磊問要不要通知家人過來,江柳煙說:「等到晚上下班時間我再和他們說。」
爸媽幫忙帶倆孩子,早晚負責接送,照顧吃喝拉撒。家務活瞧著不起眼也累人,何況如今的小姑娘也一個賽一個的調皮,江柳煙不願再給二老添麻煩。
萬磊留下也不方便,他一男的,跑跑腿可以,其他的真不好上手。
他提議要不把徐姐叫來,江柳煙忙說:「用不著,有事我喊護士就行,你們先回公司去吧。」
萬磊哪放心,說一千道一萬,江柳煙因為他才傷成這樣。他站在病床邊,拿著手機準備打電話,「剛剛那人是拆遷戶吧,以前沒見過。隨便打人,讓警察教教他什麼叫法治社會。」
江柳煙咬咬下唇,「他是我同學的弟弟,萬總,這事兒能不能算了?」
萬磊不理解,她雖然性格溫潤,卻也不是位忍氣吞聲的主。傷到這程度都不追究,未免太聖母了吧?
「你和同學關係很好?不給他個教訓,以後遇事還用暴力手段解決問題怎麼辦?」
江柳煙把李靜家的情況粗略說明,她弟弟確實有病的,鬧到最後不過能要點經濟賠償,她不缺他們的錢。
「我會和李靜溝通,好生管教她弟弟。」
萬磊勉強答應,「行吧,傷的是你,你說不追究責任,我當然沒意見。」
到飯點,萬磊替江柳煙買好飯,才騰出空來向許子慕通風報信。
許子慕人在兗城,酒吧出了點小麻煩,何秀芝搞不定,必須得他這位老闆親自出馬。事兒不大,不過是生意場上的勾心鬥角,許子慕約對方談過一回,順利解決。
忙完公事,許子慕打算在兗城的別墅多呆兩天。這邊久無人住,春天一來,院子裡雜草叢生,他約了物業上門修剪,自己則把屋內稍做規整。
接到電話的時候,他正盤腿坐在地板上整理雜物,萬磊說,江秘書在工地被個瘋子打傷,破相了,肩膀骨裂,在人民醫院輸液。